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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啊?”

“谁知道,你说明三姐那么见多识广的,都说没见过这位小姐,”又来个人七嘴八舌地补充,“莫非她不是京城人?”

也是,毕竟会骑马,又得筛出一批人。不是京城世族,也是一个好猜测的门路。

“可是,倘若她不是京城人,敢这么大张旗鼓地骑马在南市招摇?”挽髻女子忽然又说。

这回换那过来插嘴的人愣住了,“嘶”了一声,道:“你说的这句话也是。可是,除了那四大家族,还有哪家人家里面有马场,还这么嚣张跋扈来南市招摇啊?”

八卦总是吸引人,何况疑似是这样的华服贵女的隐秘爱情故事。

“可你们再想想这里是哪里,除了四大家族,就没有尊贵的了吗?”

“这临都城内,还能有比四大家族更尊贵的?!”

这话一出口,货郎便后悔了,哎哟,还好今夜暴雨下得像天老娘踹翻洗脚盆,不然这话被那巡逻的卫兵知晓,指不定治他一个什么“冒犯天威”的罪呢!

四下静谧,各人心里面都盘算着小九九。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皇城辇毂之下,比四大家族尊贵的是谁?

整个大祁朝,最最尊贵的是哪家人?

当然是孟家人。

可她们谁也不敢说这要被杀头的话,况且这话说出来她们自己也不相信。

你说那孟家人,放着那山珍海味不吃,鲛绡云帐不眠,椒房兰殿不居,偏来这贩夫走卒之地刨那阴沟里的烂泥巴?

说出去别笑死人了!

动机呢?原因呢?难不成还是情伤啊!

各人正猜测着,脸上都带着一阵莫名的笑意。突然一阵穿堂风卷着雨星子扑灭灯笼,黑暗中不知有谁嘀咕:“保不齐是服多了五石散……”

这话说的不假,也引得众人倒吸凉气——上月刘氏便有个子弟,散毒发作,赤。身裸。体,咏什么“天地为栋”?

她们记不清楚,那些疯子疯就算了,偏偏说的话她们也听不懂。

人们只众说纷纭,最接近可能的猜测甫一出现便掐灭,无人知晓,在檐角铁马风铃如鼓鸣一般的时候,那疯狂抠挖缝隙的女人,露出了半截金缕衣。

——天潢贵胄,那又如何。

孟珚只一个人,沉浸在这无边无尽的雨幕里痛悔。

接下来,她要用何种的手段,才能挽回那一颗她早已踩碎的真心?

***

今夜的春雨下得比往日都急,但是慕严却不恼,反倒觉得这春雨合奏之声相当悦耳动听。

尤其是在听到心腹前来汇报之后。

他一挑眉,喜形于色:“你是说,方才我那妹妹才回来,身旁还跟了个戴着幂篱的女人?”

心腹当然知道如何回答能够讨得自家公子的开心,忙不迭地点头,谄笑着说:“对,又是上次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看起来颇高贵,哪怕是隔着一层水雾,哪怕是她在伞下,都能看出她那通天的气派啊……”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跟在小姐身旁的女子是谁。不过心腹知道,只要往这个方向靠,公子就会表现得非常开心。

慕严大笑:“我明白了,好,你且继续去盯着慕兰时,注意着些,别被发现了,暂时盯梢不上,也不用管。”

心腹“哎”了声,退了下去。

候在一旁的管家赵郦愁眉紧锁。

她参与了宴会情酒的始末,自然知道那“心腹”不知道的戴着幂篱的女人是谁。

慕严没察觉到赵郦表情的异动,只是将酒倒到玛瑙夜光杯里,慢悠悠地道:“哎呀,这春雨,听起来真是好听,就是指不定这家里面有人做什么肮脏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