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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希望素来平静无澜的雁亭江,骤然间卷起巨大风浪,掀翻这艘华丽的画舫。

这样,当人们找到她和慕兰时尸体的时候,她仍旧是拥抱着她的。

紧紧相拥,一如上辈子,她在雨中,拥抱着她冰冷的尸体一般。

***

慕兰时颇为熨帖地帮戚映珠穿好了她的衣服,又将柔软的鹅黄色披帛盖在她的身上。

毕竟有些地方沾湿了,江上潮气固然重,但不是这么个重法。

眼下时候还不算晚,雁亭江边昼夜景色分明,夜晚照样有许许多多的游客,若是叫人瞧见了戚映珠衣裳湿成这样,终究不是好事。

戚映珠安安静静地等候慕兰时给她整理完毕,终于,等慕兰时停了手,说了句“小姐,可以回去之后”,她抬起头,瓮声瓮气地答道:“好。”

慕兰时温声说:“送您回自己家么?”

“我当然要回自己家,”戚映珠低声道,“毕竟某位当家主母说,什么礼都没成呢,什么书香门第、簪缨世家,规矩可不能坏。”

缓解过了难捱的潮泽之后,人却还在生气。

不过结契之事,到底让她松了些口。虽然仍旧在用“主母”二字揶揄她。

慕兰时哑然失笑,依然要为自己澄清:“我没说过后面的话。”

“心里面说过。”戚映珠道。

处于潮泽期的坤泽脆弱,不管是结契前、还是结契后。

尤是结契之后,还会对乾元君产生依赖之情。

于是慕兰时便顺从了戚映珠的意思,好声好气地求她说:“那下次,戚小姐可仔细着听兰时的心声了。”

戚映珠愣了愣,然后才道:“不稀罕。”

谁想知道……她的心声如何。

最要紧的是把她安稳地送回家里面去。

画舫停靠在岸边,此时,太阳正向远山斜坠,山色一片金黄。

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慕兰时本就出名,又有周身的气度,饶是不认识她的人,都会多看两眼。

至于认识她的人,那便更加有心了——

戴着兜帽,藏在人群里,看着那本该属于自己的人,颇为熨帖地照顾着旁人。

却无计可施,只能默默地攥紧拳头。

该得到的终究是她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

徐沅同戚中玄吵翻了天,左邻右舍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过来一探究竟。

她们起初是知道的,这个宅子里面住了有来头的贵客。

前几天确实好好的,甚至还有疑似皇宫中的人过来往这边走。可是,今日所见,却是彻底地颠覆了她们的想象。

那女子抄着东西,要追着那男子揍!个个人都伸长了脖颈往里面看,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热闹看到了傍晚迟暮,又有辚辚的马车声音传来。

围观群众循着声音看了过去,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马车华丽非常,当然,最令人觉得打眼的,还是那车厢上面漆金的并蒂莲——那是慕家徽记!

“慕家的人来啦?”围观群众对视一眼,俱是不可思议,更坚定了这家人确实是贵客的想法。

许是吵闹了一下午累了,许是听到门外马车辚辚的声音,徐沅和戚中玄吵闹打架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慕兰时掀起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喃喃道:“居然闹到了这个时候。”

戚映珠顶她的话说:“还不是你搞的鬼。”

慕兰时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

行吧,但也不能全是她搞的鬼。她至多,只是开了个头而已。

“有好多人在看,你别打了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