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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为此,徐沅不惜和戚中玄撕破脸,如今低三下四地过来求她戚映珠。

似乎这是一个她值得原谅的点。可是,倘若她什么都原谅的话,那她受过的苦难就都是值得的。

她若是原谅,便对不起前世的自己。

可这京城的风雨啊,并非只是哪家女儿的私怨。

“我助你,非为原谅,”戚映珠从思绪中回笼,眉眼淡淡字字清绝,“是厌极了这笼中雀的戏码。”

她大可无视徐沅的请求,而慕兰时那边也会答应她,成婚近在眼前,那进宫守活寡的人便是戚姩了。她受过什么就还什么。

……但有些事情并非一定要这么做,就像慕兰时愿意耐心等候一样:她也同样,大可早早与她成婚。

戚映珠眼睫颤了颤,倏地想起前世亲生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做出这个决定,无非是希望,在这迫人的皇权世家权力倾轧之下,不要再有像她一样的女子受到压迫。

这世上的金丝笼啊,就该统统熔了铸剑去。

这事便好在徐沅还有些脾气,她如今又肯来与她联手,定然会闹得满城风雨。而徐氏和戚氏两家实力旗鼓相当,徐家不会坐视自己孩子受辱,而戚家面子上也过不去,这俩家定会反目,不死也掉层皮。

戚姩呢,她找觅儿看过了,如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而这么一闹,建康戚氏的名声肯定坏了——对此,她相当笃定。

想到这里,戚映珠的嘴角微微弯起。是啊,她当然要脱离了,这么坏的一个家。若不坏,她再添把火便是。

听到“厌极了这笼中雀的戏码”时,徐沅面有愧色,低下了头。

大概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刀不割到自己身上便不知晓疼痛。

她低头去寻戚映珠的面庞,她的面色同她吐出的字句一样清轫坚定。像河边的苇草,受到冲击会弯下,但绝不会折断。

其实徐沅算是个得过且过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无视戚某在外的风流韵事了。更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不过是多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又和姩姩年纪相当。虽然说着是要将她当作上升的阶梯,但在那些岁月里面,她和戚映珠度过的日子却做不得假。

映珠牙牙学语,她耐心听着含糊不清的字词;映珠拿不稳犀角梳,她手把手拿捏着捋过她柔嫩的乌发;映珠吃不下饭,她就让奶娘走开自己来哄……

那些日子犹在眼前,可她更清楚的是,她已经得不到映珠的原谅了。

“抱歉,映珠,是我对不起你,”她喃喃地说着,“你方才说,我们可以联手……”

她说着,竟然扑通一声跪下,满面泪痕。

她再也不会得到女儿的原谅。

永远。

她跪着,不知多久。终于,戚映珠开了口:“说你的打算。”

这是不再想和她继续周旋的意思了!徐沅鼻头发酸,想说什么,可戚映珠似乎无动于衷。

大抵是知晓自己和映珠最终会陌路,徐沅哽咽后,不再执拗于这个问题上,而是说到了当务之急。

戚映珠终于应了,颔首道:“是,我们可以联手。”

徐沅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道:“我的打算便是与那老匹夫和离,带着姩姩离开。不瞒你说,映珠,姩姐姐她本来身子就有些隐病,上次我和那老匹夫吵架似乎是把她吓着了,找了好几个郎中来都看不了……”

“只能间断性地醒过来,以后恐怕还会坐轮椅。”

说着,徐沅眼眶又红了。有些事,是不是就是一步错步步错呢?

她不阻止映珠进宫,想借助皇权给她打造精美的金丝笼,反倒作茧自缚。

一家人都完蛋了。

戚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