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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琴音不知所措地摇头,“我……我去!小姐,我替你去!”

“不,不!”

似是将死之人回光返照,李锦瑶突然生出无尽的力气。

她拂开琴音的手,自己坐直身体,站了起来,走到妆台旁边。

“我替你去,小姐!”琴音追在她身后,“就是让王妃去那间屋子罢了,我也知道是哪,我去就好!便是王妃降罪,小姐只说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不。”李锦瑶坐下,看着铜镜,拿起牙梳,“只能我自己去。”

“别啰嗦了。”她解开发髻,“快给我梳妆——王妃若一会走了,我想什么,也做不成了。”

棋声把手腕遮住,擦了泪出去,唤人打水。

琴音只能接过发梳,熟练地给她挽好了发髻。

“你去找件衣服。”李锦瑶拨弄妆匣,自己选出一根金钗。

侍女们的动作快而无声,不过一两刻钟,就把夫人装扮得端方又得体。

其他侍女又悄悄退出去,不敢过多打扰。

李锦瑶走到门边,握住了棋声藏起来的手。

“好好上药,别落下疤。”她挽起棋声的衣袖,小心触碰她手腕血痕旁的皮肤,“是我没注意,弄伤了你,不是有心的。是我不好。”

“小姐……”棋声哽咽,“就一定要去……”

李锦瑶笑了笑。

“跟了我二十年,没让你们享过什么福,各处的委屈……却没少受。”她只温柔地说,“今日这件事,就让我自己去吧——你们去也不成。你们只需记住,我过去要做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向院中喝令:“来人!我要去见太子妃娘娘,给娘娘赔罪!”

……

静雅堂的侍女说,李孺人要来赔罪的时候,青雀正看过了孩子们要走。

“李氏,要来给我赔罪?”她笑,“我没听错吧?”

“她转性了?”她坐回去,示意把承光和四郎抱走。

“本性难移。总归,我是不信李孺人真有悔改。”芳蕊便说,“恐怕,她来的不是好意。”

“还不到戌正二刻。”青雀道,“如今也不用管宵禁了,我晚些回宫无妨,让她来吧。”

皇帝还没咽气,楚王府自己家里最好不要出事。

恰好她又有空,不妨看一看,李氏到底有什么打算。

芳蕊没再多劝,只多叫了几个女护卫和内侍过来,才亲自去领李孺人入殿。

李锦瑶站定,顿了一个呼吸,行下大礼:“妾身李氏,拜见太子妃娘娘。”

“今日,怎么不见琴音和棋声。”

青雀没叫她起,先问:“你不是最信重她们,都不要旁人近身的吗。”

“妾身……”李锦瑶缓缓说,“留下她们看屋子了。”

“是吗。”青雀未置可否,笑了声,“我还以为,是李夫人至今质疑圣意,不愿认我这个新‘次妃’。今日虽不得已来了,也不想两个从小长大的丫鬟和你一起受委屈。”

“妾身……不敢!”

李锦瑶叩首,声音发干:“妾身那日,只是思念亡父和母亲,情难自禁,所以哭泣,并非对圣意和太子妃娘娘有任何不敬!妾身也已知错,今日就是特地来向娘娘赔礼!”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青雀不为所动。

她淡淡地一叹:“从我入府,你就不怀好意,先故意引我仇恨袁氏,想让我初入王府还没根基就与人结仇。一计不成,又引她败坏我的名声,想让我失宠,让我和腹中的孩子死。”

她慢声数着:“被殿下教训过,我封侧妃,你还能忍耐。却又因你父亲获罪,我不帮你向殿下求救,更怨恨上了我。你若不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