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30(13 / 32)

开。”第一个嬷嬷笑说,“她是出了名的糊涂人,连冯女史都教不明白,她就是一辈子想不开,殿下也不会责怪咱们。咱们只管吃酒高兴。她真想明白了,那是她的造化。”

几人一齐举杯,又在窗外的风声里,同贺殿下、王妃大婚之喜。

……

和袁珍珍以为的不同。楚王府里的其他妃妾,身份皆与今日来赴宴的女宾相距太远,并不在宁德殿入席,更不会在席上听人尊奉称呼“夫人”。

青雀也没有让她们参加婚仪,侍执巾栉,听唤在侧,只安排永春堂的三人,也都去瑶光堂吃酒欢庆。

独有李侧妃,因还在病中,所以未去瑶光堂相聚,只在自己屋中静养。

但她这“静养”,心不静,身边的人也不静。

“打听清楚了。”

棋声从外面快步走回来,掀开帘子,却放慢了脚步,慢慢地走到小姐床边。

“说。”李锦瑶看她一眼。

“咱们院子里没有席面,是……张公公,亲自到厨上吩咐的,说的话是,”一字一句,棋声复述着,“‘李侧妃既在病中,若不能同去瑶光堂吃酒,便不必专送席面过去了,也免得山珍海味太过油腻,误了李侧妃养病’。只是没问出来,这是殿下的吩咐,还是……”

听着,李锦瑶冷冷地笑起来。

“是谁的吩咐,又有什么区别。”她冷声说,“就知道她做了王妃,不会再有我的好日子过。”

从前她告病,逢节逢事,该有的赏赐、酒席,从来不少,偏就这次,等到天黑也没席面送来。

“还有什么话?”

“倒是,还有一件事。”棋声露出两分为难,仍照实说了,“冬四院那里……是有一桌酒菜送去的。”

“什么?!”李锦瑶睁大了眼睛。

她先是冷笑,挣扎着坐直了身体,面上又显出几分好笑,少顷,又是带着恨意的嗤笑:“原来,在咱们新王妃和殿下的心里,我竟连,一个戴罪幽禁的庶人,都不如了!”

这还只是新王妃成婚的第一天!

话音一落,她重重咳嗽起来。

“小姐,小姐!那咱们怎么办!”琴音慌乱搀住她。

“怎么办?”李锦瑶咳喘着说,“我怎么……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若是那天的毒药,能把他送走……”她咳出了满眼的泪,“阿爹在黄泉路上,能得一个亲王作伴,也不孤单……”

他若,真在那日死了,大礼未行,江氏这“次妃”,便不一定真能做成。

儿子都死了,圣人又怎么还会为难孙子的生母。

从前她做过的事,那些……惹怒楚王和江氏的事,便不会有人再提起,至少,她可以和琴音、棋声,安度下半生了。

“可惜,可惜……”她哭着,又笑。

可这话,李锦瑶敢说,琴音和棋声却不敢应,甚至光是听着,就浑身沁寒。

对视一眼,琴音搂住小姐,棋声去打水拧棉帕,给小姐擦泪。

静雅堂虽还有许多侍女仆妇,到了年龄的侍女出去了,府上又补新的来,不过近两年,李锦瑶更只要两个陪嫁近身,其余服侍的人,她从不吝惜赏赐,却只是花钱养着,并不收为心腹。

棋声回来,李锦瑶接过棉帕。

她低头,正待擦泪,看到自己为父亲戴孝穿的月白衣衫,便想到连父亲去了,她都不能尽哀穿一身白,想到那日在刑场看到的,父亲如何如猪狗一般,被捆在那里行刑……斩首……

血……

“阿爹啊!”

将脸埋进棉帕,自父亲去后一个月余,不知第多少次,李锦瑶大放悲声,痛断肝肠。

……

她这一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