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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件事是否能成,最终还是要看楚王的态度。

怔坐片刻,青雀唤人拿笔墨来写信。

信写到一半,张岫又跑了回来:“夫人!”

他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快速说:“夫人还有三四个月就生了,殿下既留奴婢照顾夫人,奴婢怎么能撇下夫人,自己离京?不但殿下必不许奴婢如此,便是奴婢自己……也放心不下夫人和姐儿。况且奴婢留下,也不是全无用处。待夫人这一胎生了小哥儿,家里必然忙乱,奴婢虽然别无大用,至少还能照管姐儿,夫人也更放心。至于华夫人和二娘子,也请夫人安心,奴婢亲自选人护送,路上若有任何不妥,奴婢都愿提头来见!”

他说完,又小心上前半步,躬着身子,仰脸望向青雀。

青雀放下笔,回看他。

片刻,她一笑:“那,这样如何?”

“咱们王府送信到西陲,快马只需一二十日。殿下的信回来,至多也就一个月多几日。我母亲和二娘今次过去,是要在西陲住长了,在京里还有许多事要办,出发倒也不急在这几日。”她说,“我这就给殿下去信,请示殿下,能不能让你今年就护送她们走,再直接留下。若殿下准了,就正好出发,怎么样?”

她抬手,拦住张岫的劝说,继续说服他:“我和腹中的孩子,不但有你,还有季长史、李嬷嬷、曹院判、冯御医、刘掌药、赵女史这么多人看护。可送我阿娘和逾白远行,这么多我最放心的人里,就只有你能去。我生孩子是要紧,可毕竟不是第一次生育了,逾白的婚事也要紧呀。若明年再去,遇事耽误了她,我心里必是过不去的。”

“殿下还说过,让你听命于我,一如听命于他呢。”她笑道,“你怎么又不肯听我的话了?”

张岫张了张嘴,彻底说不出反驳的言语。

片刻,他低头笑了。

“是!”他俯身道,“奴婢都听夫人的!”

……

说服了张岫,青雀继续给楚王回信。

其实,若按她方才的话,张岫完全听命于她,她似乎可以直接让他带阿娘和逾白走,不必再等楚王同意。

但她毕竟怀着身孕。

在她腹中生长的,是她的孩子,更是楚王的子嗣。

她只是孩子的生母,并不能越过楚王和皇家,擅自决定自己的身体。

所以,还是等楚王的回信吧。

楚王一向言出必行,他同意张岫去,不论她和孩子出什么意外,他都不会再为此事,迁怒到她和张岫身上-

因要等楚王的回信,即便紧锣密鼓收拾起了东西,江逾白和华芳年也没向任何人张扬她们将离京去西陲的消息。

但,住在永宁坊这两年多,她们并非一味“杜门自守”,也随着日常走礼,谨慎交往到了几家朋友。比如同在雁巷的李家、杜家,再如两条街后的张家,尤其数前街的丁家二娘子,与江逾白同龄,也与她最是交好。

江逾白常去丁家拜望,还学了几个她家的点心方子,丁二娘子也没少进过江逾白的闺房。

八月下旬,江逾白有快十日没去,也没有消息,丁二娘子也没派人问,带上一个丫鬟、一个嬷嬷,提了两盒点心,便坐车向江家来,看见了两进院子里正忙忙碌碌。

江逾白也不必刻意瞒她,便笑着说:“是我和阿娘或许要去西疆了,先把行李收拾出来。等姐姐有了准信,便好出发。”

“你要走了!”丁二娘子“哎呀”一声,便连忙问,“什么时候走?”

“早则下个月,晚则明春吧。”江逾白挽起她去卧房。

“哎!”丁二娘子熟门熟路向榻上坐了,叹气,“虽然早知你的亲事要定了,可总以为还早呢。谁知忽然就要走了。”

江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