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说抱高高的!”
笑看青雀一眼,楚王伸手把儿子捞起来,直接举过头顶。
哄完了这个孩子,上学的孩子也冲到了院门。
“阿娘,四郎,阿爹!”承光扶着奶娘的手,自己高高抬起腿,艰难迈过门槛,“我回来了!”
想了想,她又说一句:“阿爹,承光回来了!”
两个孩子凑在一起,云起堂里霎时比方才更吵了十倍。
不比四郎还只能说几个字的短句,心里的主意再多,也还受限于说不完全,承光已将四周岁,在前殿上了快一年学,背了两本开蒙书在肚子里,说话的条理已和大人相差不远。
她又正是对万事万物都好奇,话也多的年纪。两年前楚王离京时,她还根本不记事,现在回来的楚王,对她来说和对四郎一样,都是没见过的,很新鲜的,只在阿娘口中听过的父亲。
但阿爹的画像她看过太多,阿爹的事她也听过太多。
一被楚王抱在怀里,她的话闸就开了。
“打仗累吗?阿娘说打仗可累了,阿爹经常三五天都不睡觉。阿爹,你真厉害,我一天不睡觉都不行!我晚上睡,中午还要睡,有时下午也睡!”
“阿娘说‘西陲’……有四千里远,骑马还要走半个月呢!半个月就是十五天。十五天,放三次休沐……上十二天课!”
“阿爹阿爹,你见过小姨吗,小姨上次给我送的荷包,你看!这个是阿婆送的!这个是姨爹送的!阿婆和小姨不回来吗?”
“四千里外的太阳和京里的一样吗?也是冬天冷,夏天热,秋天凉?”
“西戎人长什么样?我上次听罗公公说,西戎人还吃生肉!哎呀!”
“他没说,他也吃过生肉?”楚王笑。
“哇!”承光瞪圆了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楚王故意吓她,“不仅罗清吃过,我也吃过。”
承光往后一缩,浓密纤长的眉毛皱起来,小脸上就带了一点嫌弃,又摸他的嘴:“那得多难吃啊。阿爹没吃坏肚子吧?”
楚王侧开脸,笑了几声。
已经说了一箩筐话,他对女儿依旧耐心,仔细解释:“是一次不便生火,所以吃了顿生食。确实不好吃,也难消化。西戎人也并不是茹毛饮血——他们那很少有能种谷粟的耕地,放牧牲畜也不容易,衣食比大周更珍贵,就是杀了牲畜,也很少吃烤肉,都是炖肉喝汤,更不会吃生肉。是有人故意用这习惯给自己立威,显得他很厉害,让别人怕他。”
“那这不是傻吗!”承光不明白,“吃生肉有什么厉害的,又不好吃!吃好吃的才厉害!”
“他是不聪明。”楚王又笑,“承光最聪明。”
不聪明的“破定王”已经被他削没了脑袋,聪明的小女儿在他怀里泛起了困。
四郎也开始打瞌睡。
楚王和青雀一起送两个孩子午歇。承光住东厢,四郎住西厢。
“我是不是……太纵着孩子了?”看楚王亲手阖好四郎卧房的门,青雀小声问,“承光和大郎二郎一起上学,先生不教女孩儿的规矩,我也还没让她学……”
“这有什么?”楚王挑眉,“我的女儿,不用学那些没用的规矩。”
青雀抿了嘴笑。
“你明知道,还问。”楚王的手臂从她背后环起来,顺便碰了下她的脸。
“不能问吗?”
青雀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作怪,语带微嗔:“总要殿下亲口说,我才知道好还是不好。”
她毕竟是妾,承光也只是庶出,得尊长喜欢,将来或许能和嫡女一样封郡主,若遭了圣人的不喜,连县主的封号都要晚一晚 。
她不明言,楚王也清楚她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