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是威胁,更怕了。
他便止住话,先看奶娘和罗清把二郎抱走,又命内侍去叫了罗清回来。
“李氏病得如何?”他问。
“还没退烧。”急跑回来,罗清面不红气不喘,“冯御医又换过一个药方,午正才给李侧妃灌下。”
“不到不得已,别让二郎见她。多引他想今天高兴的事。”楚王向前摆手。
“是!”罗清低头,退了出去。
这一番对话,更验证了青雀的猜想。
楚王应是认为,作为亲王孩子的母亲,李侧妃养育二郎失职。李侧妃这一病,便大约是因没能禁得住楚王的训斥。
但楚王还只是暂且不让二郎见她,没说要把二郎抱走,抱给别人。
她正想着,楚王站起身。
“你先更衣。”他道,“出来就带你去校场。”
青雀笑着应他,碧蕊等忙把骑装捧上。
楚王先走出房门。
他缓步行至正堂,张岫一步不错跟随着他。
“去开学堂,给大郎二郎明日歇息。”他轻声说,“今后,没我亲自准许,不许内宅的人再进书房。孩子也不许。”
“是!”深深垂着头,张岫领命。
……
虽在书房耽搁了一会,青雀到校场时,日光仍如正午明亮,太阳还有一个时辰才会西去。
内侍牵来了楚王送她的马。一共五匹,每匹都是西凉贡上的千里宝马,都是青雀上一世不曾拥有过的良骏。
她很快在校场里玩疯了。
她的神魂有快二十年没再上过马,可她的身体还清晰记得在马上的感觉。熟悉过后,她驾马飞奔,感受冬末的冷冽空气呼啸飞过她耳畔。她挽弓搭箭,第二次就在马上射中了十个十环,得意到楚王面前绕了几圈。她和楚王打马球,在楚王的刻意疏忽里进了一个球,也当然要举起球杆欢呼,在侍从们捧场的喝彩声里,看见楚王眼中闪动着细碎的日光,唇角勾起,对她轻松地笑。
她也高兴地对他笑。
这笑远远被定国公看在眼里。一手抱着酒瓮,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这这这这——人人人死——”人死复生了?
“蠢材!我看你是没喝就醉了。”长兴侯低声骂道,“姜……那一位的骑术何时这么好过?我亲眼看见的,殿下教了两三个月,她上马还是慢悠悠的。全海不是说了,殿下正和江夫人游戏——这就是江孺人!”
姜侧妃。
江孺人。
这两个名号,被定国公与长兴侯在嘴里默默念过了好几个来回。
两人凑得更近,悄声说着:
“宋家送的人。”
“他们哪儿找的这么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还是同姓。”
“是何居心啊!”
“是想让殿下沉醉温柔乡,玩物丧志?”说着,定国公先自己否了这话,“这两个月,殿下可没误过一件事。也没听说过府里有哪次急着把殿下请回去,耽误了正事。”
“那是殿下自己定得住。”长兴侯冷哼,“可未必是宋家没有此心!”
他两人说着,楚王早已发现他们。
多年的旧部,不必虚礼。见他们又看过来,楚王向门边挥手,示意今日没空招待他们了,赶紧去吧。
青雀随着他的动作转身,也看到了这两位公侯。
“不用拘束。”楚王驾马到她身边,“他们马上就走。”
青雀还没来得及紧张就笑了出来:“殿下可真是……”
校场边缘,定国公已把酒瓮交给全海,自己同长兴侯行礼告退。
再是提防宋家,也不必在此时就搅了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