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立她做正妃,何况江氏,更不会了。”
“那时是宋氏还在。他再胡闹,也不会闹到为个姬妾休妻废妃的地步。现在他府里没王妃了,谁知他会不会和朕提。哎!他省心了二十年,竟会在女人上让朕操心,也是想不到。”
宫女们拉起帘帐,皇帝笑道:“就看看是不是等他回来,又急着和朕要名位了。”-
——殿下究竟何时才会替江娘子请封名位?
又落一场秋雨,天气真正从“温热”转为了“凉爽”。秋天到了。青雀六个多月的肚子越发显眼,府内众人的疑惑,也愈发加深。
“原来——我、我听说——不是每个王府里有人怀孕,都一定会请封名位的?”
静雅堂里,上课之前,袁珍珍终于忍不住向女官发问了。
这是她昨晚追问几个侍女问出来的话。
“自然不是了。”
离上课的时辰还有一刻,冯女史不介意和袁孺人多说些常理——娘娘派她来,本就是为这个:“大周立国百年,不论宫中还是诸王府上,从没有过怀孕就必要晋封的规矩。楚王府里,是殿下怜惜诸位夫人娘子,所以凡是有人有孕,都请封了名位。似齐王、魏王府上,有时是生一子请封,有时是连生几子才请封,还有些夫人娘子福气好,便是没有身孕,也晋封了名位。这全看诸位殿下的心意,并无一定的定规的。”
“全看殿下的心意……”袁珍珍嗫喏。
“那,那我——”她红了脸,期盼地看向了冯女史。
“孺人……”身体向后退了退,冯女史笑道,“未有宠幸便得封了名位,也能算是有福之人。”
教导了袁孺人半个月,她还是料不到,她竟会这么想。
可这话实不好答,她只能尽力直白些:“但孺人得以晋封,是因宋妃。宋妃已获罪被废,孺人必得更加修身慎行,才能保全这份福气。”
“我知道!”袁珍珍忙说,“殿下和娘娘让女史教我规矩,我会认真学的。”
不知她这算不算是听懂了,但也没说错什么,冯女史便轻轻点头。
这份“肯定”,和半个月来,冯女史严厉而不苛刻的态度,都给了袁珍珍鼓励。
拽了拽手指,她凑上前,低声问:“那,那江娘子有孕到现在,殿下还未给她请封,是——”
无言看了她片刻,冯女史再次将身体向后仰,站起身,面上已不带一丝笑:“袁孺人,这些天教你的规矩,恐怕你有些忘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不论是背后议论其他妃妾,还是妄自揣测殿下的心意,都非孺人当为。今日课后,晚饭之前,孺人再将《女诫》《妇行》一篇抄写一遍,讲给我听吧。”
《妇行》一篇不过二百余字,抄写并讲述,至多用上半个时辰。但这是额外加的惩处,并非日常的功课,直到冯女史满意前,袁珍珍今日都不能用晚饭,也不能歇息。
而牵涉到晚饭,她被罚的事就不仅是静雅堂内的人知道,厨上也会得知。而厨上都知道了,差不多就是全府的人都会知道。
她立刻就垂了头,原本就红着的脸更加发热发涨。
冯女史话还未完:“且即便尚无名位,江娘子惠妊在身,便更是有福之人。真正的有福之人,是不差这一时一刻的虚名的。”
“时辰到了。”她示意侍女扶起袁孺人,“今日不讲新课,将前几日学的朝贺参拜之仪,重新再练一日。”
袁珍珍忍着泪。
她虽是小户出身,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因自幼家里小有余钱,不缺吃穿,她又从小生得格外好,受爹娘和祖父祖母疼宠,从来没做过稍重的活计,在家里做过的最累的事,也就是十三四岁那两年,被拘在屋里做针线。可就算是那两年,她针线做的好不好,爹娘也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