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该把话说那么狠的,果然一语成谶——
那个“江氏做过侍妾”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这话也不能说!说出来,家里才是真完了!
她终究是圣旨敕封的孺人,有名位的妃妾,便是楚王本人此刻要废弃她,也须请示宫中褫夺名位,何况李嬷嬷只是代替楚王训诫,更不可能严刑拷问,方才的逼问已是在界限上。
袁珍珍越发哭得抽搐,口不能言,李嬷嬷无法再问,只得叫进侍女来,扶她到床上歇息。
“殿下已经回禀宫中,请娘娘派人来重新教导孺人的规矩。你们服侍孺人,更要谨慎。孺人有什么不到之处,必要提醒才是。”对侍女们说着,她看着闭着眼睛的袁珍珍,“孺人身体不适,太医稍后便至。”
言毕,她微微躬身,退出房门。
侍女们两个去送,围着李嬷嬷,一个便大着胆子说:“嬷嬷!既是太医要来,二月江娘子才入府那几天,孺人逼问我们有关江娘子……的话,我们不说,她就把梅月的耳朵打坏了,现在还疼呢。不知能不能请太医给梅月也看看,别真有什么事……”
她越说,越胆怯,声音越小,也不敢看李嬷嬷的脸。
看她们几眼,李嬷嬷停下脚步。
“我还真不知道还有这事。”
她叹道:“真是打坏了,就请太医也给她看看。小小的年纪,落下病根儿,就是咱们府上作孽了。”
她又道:“以后袁孺人有人重新教导规矩,必是一日比一日更明理的,再不会有胡乱打人的事。若有,你们回给娘娘的人,再回给我。你们派别的差事,袁孺人这里,再拨新人来侍候。”
终究主是主,仆是仆。袁孺人虽非王府的正经主人,也是她们服侍的“主”,真要折磨起人,除了打人,能用的法子还多着。真闹到向上告这一步,以后她们几个,也做不了大丫鬟了。
两人都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追着李嬷嬷谢。
李嬷嬷摆手:“行了行了。以后也别对她说一句有关江娘子的话,你们都明白厉害。知道的人尚不敢说,不该知道的人,更不能让她听见一星半点。这事你们办得还算不错,一会开库赏你们。我就不问,她是为什么突然要问,江娘子和那一位了。”
两人立刻垂了头,不敢再作声。
认真盯了盯她们,李嬷嬷最后道:“行了,快去守着人吧,别叫她想不开,闹出大事。”
两个丫鬟去了,她便向前院来。
李侧妃早等在廊下,见人出来就迎上去。
“她这到底是闹出了什么事,还劳动嬷嬷专跑一次——”
“李侧妃。”见了礼,李嬷嬷只叹道,“好在侧妃回禀的及时,袁孺人还不算惹下大祸。殿下请了娘娘派人来教导她,想必以后静雅堂里也能清静些,侧妃便能省些事了。”
李侧妃笑容一僵。
“这、啊,这……还劳动了娘娘费心!”片刻,她说出一句,“这可真是我们不懂事了。”
不但没借此事把袁氏弄走,甚至退一步,连她管辖袁氏之权都没拿到,反让贵妃娘娘的人进了静雅堂??
那岂不是说,在袁氏“学好规矩”之前,她的一举一动,也全在贵妃娘娘的视线下了?
殿下怎么会这么办?
怕在李嬷嬷面前露出狰狞之态,李侧妃侧过脸,缓缓望向了后院。
真是……岂有此理!!
……
在楚王府的这一场小闹暂且结束时,永宁坊雁巷,青雀也拆开了楚王的信。
这信不算短,有两页。不过,相比于她寄去的一叠纸,也着实称不上长。
太关心她想要的结果,青雀没有耐心一字一句细看,先粗略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