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三娘子的。上回说,她妹妹比逾白稍矮一寸,身量差不多,我就按逾白的尺寸做了。十五岁的女孩子,想来还能再长。”
“王府夫人的衣裳裙子,我不敢做,怕犯忌讳。”她笑道,“给柳家小姐的,想必没甚妨碍。”
青雀看着,眼泪就往下掉。
“我和柳孺人,原不用这样。”她低头擦泪,“我和这孩子,也不缺什么。你有这空儿,不如看看景,或叫人给你念几页书,养养你的眼睛。在霍家做了几十年针线了,还没做够?”
“在霍家做,是给主子做,不做没饭吃、没钱领。现在,是给我姑娘做,那能一样吗。”
拧好湿棉巾,华芳年笑着给她擦脸:“我也养着眼睛呢:逾白和这里的姑娘学拳脚,非要拽我一起活动。我坐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来请我站起来走走,我就想费眼睛都不能。”
“逾白和人学上功夫了?”青雀忙问。
“不然也没事儿做。”江逾白笑道,“我不但学功夫,我还学骑马呢!我还正和文冬姐姐练字,一会儿给你带的点心,也是我亲手蒸的。你尝尝好不好,手艺比外面卖的怎么样。”
“她都快把这住成学堂了。什么都要学。”把棉巾洗干净,晾在脸盆架上,华芳年笑道。
“学了又不花钱,她们又不藏私。”江逾白小声说,“不趁这时候学,离了这里再学,都要花钱的,花钱还学不上呢,人家要护着秘方。谁像这里,有什么就教什么。”
这时,有人轻轻敲堂屋的门。
“娘子?”均匀敲过两遍三下,碧蕊扬声,“芳蕊来了,说殿下的信到了,拿来给娘子看。”
“快让她进来!”青雀忙说。
华芳年便再把包袱系起来,江逾白去厨上看她的点心。
芳蕊捧着木匣进来,先擦一遍脸。碧蕊接过木匣,先呈给娘子。
等信的时候急,现在,抚上木匣的纹路,青雀却没立刻打开。
楚王,会答应她的请求吗?
他会怎么处置袁家的事?
昨日,袁孺人的母亲今年第三次进了王府,门上的人说,她神色鬼祟,和以前来时都不一样。
擦过脸,洗了手,芳蕊快步进来,看娘子抬头,便附耳回道:“殿下还有给李嬷嬷的信。李嬷嬷看了信,便去静雅堂了,临走前还让我转告娘子放心。一定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第46章 惩处在她生产前,他一定会赶回京里。……
已在申时一刻。
从天亮到现在,过去了快五个时辰,袁珍珍今日,却还没敢迈出卧房一步。
纵然天气还不算太凉爽,可已经不是酷暑难当的那些日子,昨日连李侧妃都带二郎到花园里走了一回。总闷在房里,对身体不好,何况还是睡了一夜的卧房。袁珍珍一早又不许人开窗开门,只叫把饭菜端进来。两顿饭过去,卧房里的空气更掺杂了许多气味,变得不甚美妙。
但侍女们没人劝,也没人管。
孺人爱闷着,就由得她。她们便劝了、管了,也落不着好处,没准还会挨骂。虽说劝谏主子是奴婢的本分,可主子脾性古怪,更不屑与她们亲近,她们又何苦热脸去贴冷灶?
她动不动就不高兴、甩脸、发闷,已是寻常了。方才摆饭收饭,她们还受了好些冷眼。
“真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什么!我去添茶,又挨了一眼!可难道要她喝冷茶?真喝坏了肚子,她病了,还是咱们受苦。”
四个随身服侍的丫鬟终于都受不住,聚在卧房里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议论着。
“袁家娘子昨儿惹她了?”
“谁知道!她们说什么,咱们又听不见。我也不敢听。”
“好像是从袁家娘子走了,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