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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
冷淡的声音带了点嘲讽,“脏成这样,为什么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呢?”
李缘声音很轻,半撩着眼皮和近在咫尺的薛栖对视,目光平静到几乎诡异。
“我说过,让你远离他的,对吗?”
“你为什么要不听话呢?”
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下一秒缓缓挺直脊背,漫不经心的伸手按住薛栖的脑袋。
“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甚至怕他伤心,你堕魔屠城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渐渐压低的声音消弭的那一瞬间,李缘指尖用力,像是捏水果一样“噗呲”一声捏碎了薛栖的脑袋。
红白相间的碎肉炸开,却半点都没沾染上江颂,李缘的手也依旧冷白干净。
从始至终,这个新任魔尊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
看着那具残尸倒地,李缘面不改色,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江颂托抱在自己怀中,过大的体型差衬得他怀里的小妖怪瘦弱不已。
偏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颈侧,嗅闻到不属于这具身体的气味时,李缘眉头蹙出了点痕迹。
他像是厌恶极了江颂沾染上别人的味道,回到坠月居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怀中的小妖怪剥得精光,赤身抱着他往温泉中走去。
每一寸都要仔细清洗,锁骨,心口,腰窝……
被弄得浑身发痒的江颂哼哼唧唧地挣扎,偏又被施了咒,怎么都醒不过来,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只烦人的大狗老来舔他,弄得他很不舒服。
脾气被养出来的小妖怪有些烦躁,嘟嘟囔囔地骂人,又因为脑子不清楚,听起来呜呜嗯嗯的,跟小狗受委屈一样。
听得李缘唇角轻扬,他靠坐在石壁上,曲着腿,让江颂坐着自己腰腹,软乎乎地趴在他怀中。
很乖。
李缘轻轻抚着他的脊背,贴身相触的皮肤漾开一阵阵酥麻,舒服得他指尖都在微微打颤。
他克制不住地不断贴近江颂,喘息不知不觉地急重了几分,眼尾洇着浓重的湿红,和江颂抵住额头,轻轻压着的长眸带着不自知的痴迷之色。
“颂颂……”
“……乖一点好不好。”
“和先生永远在一起。”
“别离开我……”
痴热的尾音被急重的水声掩盖,混杂着下流的闷喘,一直到天色将明才结束。
等江颂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在有些懵。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屋内熟悉的摆件,脑袋空白了一秒。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在薛栖那里吗?还谈论了一番雄性青山蜗牛生孩子的事情。
后来呢?他怎么回来的?
江颂呆呆地思考了一番,直到听见点声音,顺着偏头看去,便瞧见他先生从廊道外头走了进来。
和以往有些不同,李缘没有束发,连着衣服都是随便披的,领口大开,沟壑分明线条漂亮的腹肌半遮半掩,随性而散漫,整个人透着一种欲望被餍足的慵懒。
“先生?”
江颂试探性地出声,可张嘴才惊觉自己舌头好像是肿的。
疼是不疼,就是有些难受。
“怎么了?”
李缘俯身把他抱到怀中,亲昵地抵住他额头蹭了蹭,声音很轻。
“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颂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往年他因为考核焦虑的时候,比这还黏人的多。
被李缘一哄,也暂时忘了薛栖那事,一点都不挣扎,当着李缘的面张嘴把舌尖伸出来,言语不清的说道:“我舌头好像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