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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血淋淋且手忙脚乱的境地,扣在手腕上的光脑又响个不停,他仓促间不小心接通,周松砚急促惊恐的哭喘就冷不丁的从中传来。

“颂颂……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对不起……”

“……我只是,很喜欢你,你不要怕我……我不是疯子……”

“别不理我好不好……”

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声线当中甚至可以听到血泡涌上喉腔破裂的声音。

江颂听得毛骨悚然,正要开口问周松砚现在人在哪,被他用治疗仪捂住伤口的陈行简便忽然强行扯开仪器,不知什么时候摸到手中的匕首再次抵到了自己脖颈上。

他眸光阴鸷扭曲,嘴角的弧度却高高翘着,依旧乖顺至极的跪在江颂面前,犹如情人低喃般温柔地问他:“宝宝。”

“选我,还是选他?”

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没有卑微如尘的祈求,语气稀松平常,却叫对面的周松砚气息猛地粗沉下去。

他喉腔中似是簇着血,以至于发颤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模糊:“颂颂……你不能这样……”

“是你先说喜欢我的!”

“你不能抛弃我!你不能!!”

嘶哑的低吼几乎快被急喘掩了去,周松砚许是浑身都在发抖,情绪完全崩溃,上一秒歇斯底里,下一秒便神经质的低声哀求起来。

“求求你……”

“……江颂,就当可怜可怜我,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快死了……宝宝,我快死掉了……浑身都在流血……好疼……颂颂,我好疼……”

“……救救我……”

绝望至极的哭喘听得江颂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愧疚感如山般压着他,偏偏面前的陈行简又疯得毫无理智。

他仰头笑着,完全不给江颂反应时间,匕首抬起落下,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叫江颂心惊肉跳,猛地扑过去一把抢走他的匕首,掌心被割裂,鲜血瞬间大滴大滴地往地上掉。

一向怕疼的小妖怪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色发白,将陈行简按在地上,受伤的手死死捂住刀口,把治疗外挂拉到最高,同时用完好的那只手狠狠甩了陈行简一巴掌。

他被气到浑身发抖,红着眼眶低吼:“疯子!你这个疯子!”

手腕上染血的光脑还在接通中,在江颂吼了那句话后猛地死寂下去,静到连呼吸都没有,转而下一秒就传来劈里啪啦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撞破,连带着的还有医护人员的各种惊叫。

声音很杂,很吵,江颂目光扫过去时通话已经被挂断了。

而仰躺在地上的陈行简如同血迹斑驳的胜利者,嘴里涌出大口大口的血,目光却仍旧粘腻在江颂身上,痴热病态到似乎成了鬼都会日以继夜地继续纠缠。

那之后江颂才知道,这人根本没下死手,治疗仪就在旁边,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即便江颂转头就走,他也能靠着治疗仪顺利活下来。

他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逼死周松砚。

为一个情敌而死,那是一种相当愚蠢的行为,陈行简阴鸷狠毒,自私自利,卑鄙到极点,江颂就是他的命,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死掉从而成全其他涎水横流的贱狗呢?

晦暗的阴狠藏在痴迷之下,心慌意乱的江颂哪里注意到这些,他手忙脚乱的处理好陈行简的伤口,为了掩盖自己有治疗外挂,还煞有其事的拖着陈行简去了医院。

他特意选择了周松砚在的那一家,想着找机会偷偷去看一眼,谁知得到的消息是对方伤势过重,已经被中央星际的医院接走了。

他知道那地方的医疗条件,可以说只要有一口气存在,就有治愈的可能,他稍稍放下心来。

之后出于愧疚,江颂寻着办法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