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了数万年,可不能被他毁掉啊。”
江别尘努力忍着笑,像是哄小孩那样应和道:“这么严重啊。”
“对啊。”江颂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忽然压低声音:“说不定之前的宗门大比他都是作弊的呢,他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那么厉害。”
这种话过往的十几年,陆衔辞听了不知道多少,总之只要和他有关的,落在江颂那里,就是天大的坏事。
本来该厌烦的。
可是撩开眼皮看那畏畏缩缩,又怂又怕还要不断挑衅的笨蛋时,陆衔辞积压的烦闷又莫名其妙的散得干干净净。
以至于他这次罕见的没有出声辩驳,似乎在放任江颂狐假虎威的欺负他。
但边上的乔渊一向神经大条,看着江颂这般明目张胆的泼脏水耍赖,气得脸都红了。
“宗主,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他——”
乔渊话才说到一半,就见江别尘忽然抬眸看过来,面上依旧是笑着的,然而那眸光却黑沉如渊,不带丝毫情绪。
霎时之间,庞大无垠的威压席卷过乔渊的每一寸血肉,他甚至听见了自己身体内噗呲噗呲的碎裂声,像是五脏六腑承受不住开始逐渐崩裂一样。
然而下一秒所有尖锐的痛苦又猝然消失,犹如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快到他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呆愣愣地看着江别尘,他笑得温柔,一如既往的和煦。
“小渊,我知道你不喜欢颂颂,但也别这样说他,好吗?”
乔渊脸色惨白如纸,后背几乎完全被冷汗浸湿,“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弯着脊背,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宗主恕罪。”
江别尘一副不认同的表情,“快起来,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不必这样惶恐的,以后注意就行。”
笨脑袋的江颂完全没有看出端倪,还在感叹江别尘果然是个表里如一的真君子,怪不得最后会以身殉道。
他心里可惜,面上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欣喜雀跃的不行。
毕竟之前江别尘温柔是温柔,却极少为他出头,待他和其他弟子毫无区别,所以这一点点偏袒都足以叫这个“缺爱”的笨蛋沾沾自喜。
“听到没有,以后你不许骂我。”
他像是翘着尾巴的猫猫,得意骄矜,水润漂亮的眼睛转向陆衔辞。
“你偷窃宗门宝物,还不赶紧认错?要不然把你押到戒律堂去,钉上百八十颗魂钉,拔出来后身体都会成为筛子那种。”
江颂似是越说越兴奋,眼睛都亮了几分,扯着江别尘的衣袖,迫不及待的说:“父亲,他最坏了,你快点让戒律堂把他抓走好不好。”
因为心虚,尾音不自觉的弱了下去,他说话又慢吞吞的,倒显得像是撒娇似的。
陆衔辞和江别尘不约而同的望向他,短暂的沉默让江颂忽然绷紧了神经。
莫非是他闹得太过了?
也是,这般明显,江别尘肯定早就看出——
“嗯。”
嗯?
江颂猛地抬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惹得江别尘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温柔到几乎能掐出水。
“颂颂想要怎么惩罚他,只钉魂钉吗?”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很诚恳的给出建议。
“其实魂钉不怎么痛的,钉上十颗之后身体就会麻木,痛感会大幅度降低,所以相较起来,蛊刀更合适一点,将之没入后颈,虫蛊做的刀刃就会散成无数小虫子,顺着脊骨啃咬血肉,直至除了脑袋之外的部位全都只剩下一张皮。”
温缓的声音习惯性的带着笑,却听得江颂手脚发冷,脸色发白,惊惧的看向江别尘。
后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