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眼下她手上有两个病例可供她研究琢磨,其一是和沅舟,其二是李樵。而后者是否同和沅舟殊途同归还不得而知,她只能猜测:他之所以没有迅速恶化成和沅舟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先前他体内的那种毒。
以毒攻毒的案例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可多数普通人的身体并承受不住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治病方法。但江湖中人就不好说了。她曾见过痴炼长生不老药身中丹砂之毒的道观仙座、吐血十余年还留有一口气在,也曾见过经脉寸断的武林高手服下剧毒后力战三百回合的奇景。
只不过,这些人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惨死”二字。
是以江湖中的怪事有很多,但归根结底也逃不过“生老病死”这道永恒的命题。
人无金刚不坏之身,不过是大限未至罢了。那李樵的期限又在哪里呢?
想到这里,秦九叶突然便觉得心底某个角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般的难受。
她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但却对其背后的真实原因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怯意。
或许是因为她隐隐知晓,和沅舟的病只怕是很难治好了。如果是这样,那李樵的病是否也……
当初他们刚聚在听风堂的时候,那少年曾状似无意地问过她一句话:阿姊可有治不好的病?
现在回想,他那时是否已经有所预感,那一瞬间的沉默便是来源于此。
而她厚着脸皮在他面前自称一声大掌柜,最后若连自己的伙计都救不了,又还能承诺给别人什么呢?
先前已经平复下去的某种情绪又翻涌了起来,秦九叶下意识拿起一旁的茶壶准备再倒一杯浓茶,却发现茶壶已空。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蓦地响起。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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