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人能够察觉?事后就算觉察、想翻旧账,石岛早已撤走,箱子也出了宝蜃楼,只怕再难证实一二了。
在这江湖之中,想要彻底地、安心地拥有一样东西,只是将它拿到手还不够,必须还要让其他人对它打消念头才行。
众目睽睽之下将箱子交到别人手中,最后等人群散去、尘埃落定,再将箱子里的东西悄悄转移走,便不会有人怀疑那当众消失的东西,或许仍藏在宝蜃楼某处。
这招暗度陈仓本该十分顺利。
如果当日那滕狐没有提出当场验货、最后官府的人没有突然闯入的话。
毫无疑问,宝蜃楼里的事是有人做下的一场局。可这局最终被人破了,做局的人只怕也是心焦得很,等到风声稍稍过去些,便要有所动作了。
能直接在那石岛上动手脚的人寥寥无几,估摸着能在事成之后全身而退的更是只有一人,便是那日站在台上的唱卖官。
亦或者说,是这宝蜃楼名义上的主人。
只是李樵没有想到,此人会是一个米店后街卖糠米的糟老头子。
或许平日里他确实只是个米贩子,但每年擎羊集的这一天,他还有一层别的身份。这样的帮手即便被人调查底细,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暴露个彻底。
从选址到选人,步步都是“藏”字诀。
这宝蜃楼背后真正的主子是个聪明人,却也是个不想让人发现的聪明人。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藏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该见见光、透透气了。
李樵安静地听了一会,确认了一下前方那远去的脚步声,随后悄无声息地融入那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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