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子向外挤去,一旁众人见状都是一愣。
“你不瞧了吗?这才刚到精彩的时候呢。”
这鸣金的比试当然不能说不精彩,只是她已目睹过昨夜这璃心湖畔精彩中的精彩,今日这点小打小闹便入不了她的眼了。
秦九叶摆摆手,将那一只脚的位子让了出来。
“我是卖药的,还是去那边候着了。”
那边就是指悬鱼矶,秦九叶今日的目标所在。
悬鱼矶离众人看热闹的石滩不过百步左右,但因为离岸的地方水深许多、能够停船,便成了今日这场湖面对决的“后方营地”。那在湖心漂着的大船都是各家长老撑场面用的,自然不可轻举妄动,是以各门派中最末流的弟子都换做此处缩头候着,但凡见到场中有自家人见了血、败下阵来,便要第一时间撑着快船到湖中捞人,其动作之熟练简直不输那些捞了几年王八的老渔夫,想来年年都做着差不多的差事。
他们中未必没有心怀抱负的年轻武者,只是他们并没有上场的机会,并且很有可能永远也等不到那个机会。
他们会在一次次的遥望中荒废,直到手中的刀剑生出锈痕来。
前方一阵水声响起,又一艘快船离岸了。
这天魁门今日已连失四名年轻弟子,他们显然没有料到今年的鸣金战局会如此激烈,先前备下的金贵伤药哪里禁得起这般耗损,待到第五人抬下来的时候,便已有些捉襟见肘。
悬鱼矶上的黄姑子们好似退潮后石滩上的小虫小蟹般躁动着,个个摩拳擦掌、翘首以盼,只等那些江湖客们一声召唤,便冲上前将捂了半日的伤药补药统统出手。
眼见那天魁门的人已站起身望过来,可就在他要开口前的那一刻,一队白纱覆面的仙童从一侧鱼贯而入,这些人清一色的戴冠穿袍,脚下看似轻缓、迈起步子来却势不可挡,顷刻间便占了整个悬鱼矶正中最平坦的那块位置。
打头那人一身淡青色布衣,头上戴的是同色缣巾,浑身上下一股飘然出尘的味道,可待下一刻转过身来,秦九叶定睛一瞧却吓了一跳。
那是张有些眼熟的鹅蛋脸,弯月眉下生了一双冷酷无情的三白眼,不正是那号称“白鬼伞”的滕狐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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