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草当配美人的说法?九皋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听闻这水土养出来的女子也当格外柔美,各个肤若凝脂、柔若无骨,又喜吟诗作赋、通音律善歌舞,不知二少爷何时带我见识一番?说不准我哪日兴起,又会想起不少都城里的新鲜事来。”
许秋迟眼波流转,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无比认真。
“梁兄可是信了那些谬传?我们九皋的女子生性似那茅房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肤色也是黑黄,薄皮下包着一把硬骨头,你若想要上手拿捏,定要将你硌得生疼。吟诗作赋、音律歌舞,样样不通,只通金银。”
梁世安一口气哽在喉咙处,差点将自己噎个半死,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正要艰难开口,却见许秋迟笑着打起扇来。
“都是玩笑话罢了。梁兄莫急,明日我便为你安排游船,湖光潋滟兼有美人相伴,才是妙哉。”
放才开始便被热得心烦气躁的梁世安闻言,眉宇间终于舒展开来,端起酒盏再次向许秋迟身旁靠去。
“就知道二少爷定不会令人失望。方才我见你身旁跟着的那绿衣美妇,便知你是个惜花之人。只可惜那妇人瞧着上了些岁数,不然也可叫进来与我二人……”
那梁世安语气越发猥琐,压低嗓音正要凑得更近,下一刻却见那对方绣着金线的紫色衣襟一阵蠕动,半晌竟钻出个雪白的团子来。那团子支起脑袋、大嘴一张,发出一声响亮的叫声。
“嘎!”
梁世安吓了一跳,色心破碎一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定睛一瞧,发现那团“白色”竟是只鸭子。
那鸭子毛色雪白,橙黄色的嘴油亮油亮的,吃得很是肥硕的样子。可除此之外,当真就是只普通的鸭子。
梁世安张着嘴,半晌也没太看明白,只能迟疑着开口道。
“二少爷这、这是……?”
听人主动问起那鸭子,许秋迟眉开眼笑,用方才介绍那荷香兰一般的语气介绍道。
“这是秦掌柜,乃是在下最新觅得的良友。只是前阵子忙于应酬,有些冷落了它,这几日同我闹起了脾气。我便只得带它出来透透气,寻个机会与它重修旧好。”
都说都城最出纨绔,什么熬鹰犬、驯虎豹的大有人在。可如今来看,哪里比得上这养鸭子的邱家二少爷一半荒唐呢?
梁世安足足沉默了半刻钟,这才勉强笑笑道。
“原来如此。二少爷当真是个妙人,竟中意这有些野趣的东西。”
“可不是吗?”许秋迟话音一转,神色越发神秘起来,“不仅如此,我还对这修道炼丹一事颇为感兴趣呢。正所谓道法自然,不去自然之中,如何才能得道啊。”
梁世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面上也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他抬手拿起白玉石案上的蜜酿一饮而尽,再开口时声音也似掺了蜜一般。
“如此说来,我倒听闻一物,二少爷定会感兴趣。”
许秋迟眼神微动。
“哦?说来听听。”
那梁世安做作地左右看了看,确认这汤池四周再无旁人,这才拉近对方、低声说道。
“这是江湖门路上的秘药,服下便可精神百倍、百病不侵,二少爷想不想试试?”
许秋迟一双凤眼转了转,有些不以为意的眯起。
“这世间怎可能会有令人百病不侵的东西?梁兄莫不是诓我吧?”
梁世安常年游走都城纨绔子弟之间,能混到如今,多少要凭几分博闻强记的真本事,眼下竟被一个养鸭子的纨绔当众质疑,方才有些好转地面色又不快起来。
“你可是觉得我是那信口开河之辈?要么便是在小瞧我?”
许秋迟见状,当下露出些忧愁的神色来。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