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本来觉得吴洪英不知从哪里突然跳出来很奇怪,但听闻自己手里的东西竟是御状,登时三魂七魄飞散,嘴唇死白,慌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是别人给我的!”
吴洪英哦一声,吸气道:“以天神教毒辣的手段,估计这些状书的主人已然惨遭毒手。”
小娘子瞪圆眼睛,惊慌失措,急得快哭出声,她将纸张丢出手,生怕被卷进一场祸事。
吴洪英将天神教做的各种事情以及骗人的手段一一说了, 感叹一句天神教害人不浅,摇头晃脑地离开。
这场戏演完,街边流浪的小乞儿派上用场, 遭受天神教欺压残害的苦主不远千里赴京都,告御状, 哪知天神教心黑手毒追杀灭口,徒留一张张诉状存于世间, 真是听者伤心, 闻者落泪。
消息迅速传遍,百姓们议论纷纷,有胆子大的偷偷捡回一张诉状, 大家围拢了七嘴八舌, 好奇地一起研究。
“六郎, 你不是识得几个字吗?快来瞧瞧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众人招呼一个年轻男子, 潘六郎,请他帮忙念念纸上内容。
“我听说好像是告天神教的状纸,原本往京都里送的, 不曾想被天神教追上, 给杀了灭口。”
“什么诉状?”潘六郎闻言眼皮微颤,他紧忙上前,两手微微颤抖。
旁边人安抚道:“六郎,别害怕, 我偷偷捡回来的,没人发现, 你给我们读一读上面写了什么就成。”
大家满眼期待看着潘六郎, 潘六郎咽下口水,小心地展开黄纸, 眼睫毛不停颤抖。
“……天神教以油锅取物蒙蔽草民,误信小人,取全部资产供奉上神,求其庇佑安康,教徒赠予圣水,断了病人药方,不许服用汤药,孰料饮圣水三日,病母猝然过世。”
潘六郎压抑胸腔愤怒继续往后念,结尾忍不住发狂骂道:“胡说八道,全是胡说八道,教中根本不是这样的!”
众人惊异,“六郎,你说什么,你知道这个天神教?”
潘六郎自知失言,但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满腹怨气冲溢,攥紧拳头怒道:“天神教才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教徒,凡是进去的,挨打受气乃家常便饭,还要听从吩咐,欺骗亲友共同加入,不断往教中填补银钱,总说就差一点点,可是像补无底窟窿似的,永远补不完,永远差一点,叫你看着近在咫尺的成功心痒痒,实际上榨干身上最后一滴血,也难以令天神教餍足。”
“而后最可怕的事情来了,如若完不成任务要当众脱了衣服互相鞭笞,在所有人面前反省自己的过错,如猪狗一般供人取乐,甚至打伤打残,丢到街头乞讨,连孩子都不肯放过。”
“没有用了便点燃火把,一把火活活烧死,谓之白日飞升,得道成仙……每天生不如死。”
天神教所行恶事数不胜数,潘六郎两眼发红,泪流满面,浓烈的恨意迸发。
“六郎,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大家忽然有个不好的想法,潘家四郎好像就是出去做买卖,一直没有消息。
有段时间潘家不停变卖家产,左邻右舍还以为潘四郎发达了,要接他们一家人去过好日子。
如今看来,莫不是潘四郎被骗进天神教了吧!
潘六郎红着眼睛,不情不愿地垂下脑袋,沉默不语。
大家见他这般表现,心里大概明白,没有反驳,那多半就是了。
众人回想潘六郎的描述,打个寒颤,原来天神教这么可怕,甚至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一个不慎,自家也得遭殃。
想到这里,人人自危,开始重视起这份诉状,建议道:“六郎,这是别家写的状纸,要去京都告御状,不过你千万不要犯傻,这进京告状的人都叫天神教杀了,长安那边也不太平,天神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