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折桂摆摆手,她伤得不重,未及五脏六腑,对自己的伤势并不在意,心思都是打仗上。
说到最后两句,唐折桂眼里光亮骤生,坚定不移,任谁也无法更改她的意念。
徐碧荷知晓她意不在炊事班,天生就是冲锋陷阵的料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登时有了想法。
抓着唐折桂的胳膊,往墙根走两步,徐碧荷提点道:“元帅放你在炊事班本是磨炼你的心性,炊事班里杂务繁多,事事需要用心细致,力求沉稳,考虑周到,你只要谨记这一条,重上阵前不是没有可能。”
唐折桂苦恼说:“可是我等不及那么长时间,我想尽快为元帅杀敌攻城。”
“计较这些做什么,这次官兵设伏突袭,你不是做得很好吗?”徐碧荷微微一笑,帮她分析:“刺史这次选择攻袭我们忠义军的炊事班,已然说明炊事极为重要,而在此之前,恰逢元帅安排,测验中,成绩优异者被划分至炊事班。”
“你仔细想一想,这会是巧合吗?”徐碧荷缓缓引导,不必继续说下去,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
唐折桂怔忡,“你是说……炊事班乃元帅故意安排设计的?”
徐碧荷道:“正是。朝廷狡诈,惯走歪门邪道,暗使小伎俩,这次出手无非打着劫断粮草供应、困死元帅的算盘。”
“元帅早先算到这一步,设置炊事班,又调你做班长,骗过众人,实为精兵猛将,使刺史掉以轻心,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因而大捷。”徐碧荷不禁感叹道:“元帅布局精巧,实在令人佩服。”
唐折桂猛拍脑袋,“那我岂不是前锋?”
“不对,这回炊事班做了前锋,大破敌军,我们都是能重回阵前对战的。”唐折桂欣喜若狂,蹦起三尺高,话语零碎颠倒。
徐碧荷按住她的肩膀,“不要高兴太早,事情还没结束,你不若再想一下,元帅为何特地派你押送俘虏过来?”
唐折桂笑容凝固,这个问题,她真没往深里想,呐呐道:“不是让我休息的吗?”
“路途总生意外,须得灵活应对,若有援军袭扰,你追是不追?”徐碧荷问道。
唐折桂微微迟疑,纠结半天说:“未得元帅命令,自是不追的。”
徐碧荷叹气,“如此抉择,良机既失,悔之晚矣。元帅调你回来,这边肯定要发生事情,只是我们没有元帅的长远目光,现在不知道而已。”
唐折桂小声啊一下,将信将疑,抬头看着徐碧荷的脸,见她神情认真,不似玩笑,疑声道:“是这样吗?”
“不信?”徐碧荷挑眉,“我这就帮你写信一封,送至元帅面前,道你欲在丰城养伤,请求停留于此,看元帅是否允诺。”
唐折桂眉头紧锁,快速摇头说:“临走之前,元帅察看过我的伤口,根本不耽搁日常做事,哪会允准我在丰城养伤!”
徐碧荷满脸笃信,开口说:“允不允准,是与不是,我们一试便知。”
她带唐折桂去书房取纸笔,信手写下寥寥几句,内容很简单,大概就是交代唐折桂押送俘虏顺利抵达丰城,想要留下养伤。
唐折桂接过信纸,徐碧荷在一旁念给她听,信里明显是拿伤势做借口,唐折桂面红耳赤,“这样不好吧?”
徐碧荷道:“只是揣测元帅意图,就算咱们意会错了,元帅宅心仁厚,不会计较的。”
唐折桂意动,被徐碧荷说服。
说不定正如徐碧荷说的那样,一切都在元帅掌控中,可能信还没送到元帅手里,丰城就出现意外状况,她不得不留在这里处理异常。
信送出去,唐折桂不着急离开,跟徐碧荷和吕飞燕一起修路,俘虏是她送来的,熟悉人,有看管经验,于是唐折桂负责盯着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