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海城的各产业中,只要能赚钱的,哪一行没有倭国人影子?现在能找到份糊口的事不容易,只要同事不干涉你做事,没有倭国人欺负你,逼你做违背祖宗道德的事,这差事就做得。”
说着,她想起给方师母找药的事。现在的海城医院关键岗位都有倭国人,严重的时候,那些医生开的药方每一张都要经过审核,如西药和止血药更是难拿。即使链霉素能到海城来,只怕也无法通过正常渠道。而地下渠道的西药,哪一种没炒到天价?
趁热打铁,春妮当即带桂生去街上买了盒哈德门和一壶状元红作为拜师礼,去了向四爷家。
非常时期,即使桂生答应拜师,仪式和拜师礼也只能简办。
在向家供奉的关二爷神像前,向四爷喝了盅桂生敬的酒,拜师便算成了。
向四爷这里也准备了一些酒菜,拜师礼毕,师徒和向家人重新落座,名份既定,再就随意多了。
几人边吃边聊,主要是向四爷在说。话题从旧京武生行到海城戏曲剧院,最后聊到向四爷现在正在做的电影武行。
春妮跟普通人一样,对距离普通人较远的电影行业难免好奇,问了几个拍戏的问题,话题渐渐延伸到向四爷正在拍的这部戏的主要演员身上。
“我瞧现在百货公司的化妆品柜早就开不起来了,你们那些演员的脂粉都是打哪来的啊?”她对李曼云下午拿来扑来扑去的粉盒印象深刻。
“哈哈,你们姑娘家果然最喜欢那些脂啊粉的。不过你要问我旁的,我可能答不上来,但这个事,我前两天正好听那些女明星才吵吵过,说公司新发的倭国货粉太粗不好用,闹着让经理重新采购。”
“那换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向四爷撇嘴:“整天封着城。别说最好的美国货,就连谢馥春和戴春林这样的国货都进不来,能有倭国货给她们用,这些娘们儿还挑剔,是真不知道柴米贵。”
“当家的,怎么说话呢?”向四婶听他说话粗俗,不禁嗔了一句,对春妮歉道:“顾小姐别在意啊,他这人一喝酒就喜欢乱说话。”
“去去去,老爷们说话,有你什么事?吃完了赶紧去老虎灶打桶热水来给孩子洗澡。”
向四爷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这样畅饮,尽管状元红并不醉人,一坛子下去,也让他有了不小的醉意,说话放诞了不少。
春妮却没空留意这些,她惊喜道:“你们电影公司也买不到化妆品了吗?”
她这样的表情……向四爷酒立刻醒了一半:“你是不是有门路?”
春妮:“……”这个向四爷,不去做生意,真是屈才了。
“也不算门路。”她决定实话实说:“我几年前去港城出差,囤积了一批香水妆粉和口红打算有机会出手,但后来事情太多,我就把这事搁置了。要不是今天听四爷提起,我还想不起来。”
她还真有门路!
“你的那些妆粉口红是什么牌子的?”向四爷兴奋之余,不忘先问清底细。
“娇兰,丹祺,蜜丝佛陀……这个您放心,一水儿的外国货,不会有假。”
当年她在港城跟先施百货的柜哥姚根发搭上线,原本只打
算从他手里弄点香水带回海城。后来又交易过几次,见他那里有一些其他护肤化妆品的小样和孤品,本着外国货不会难卖的自信,一股脑全收了下来。谁知东西带回海城后,雪花膏被老师们一抢而空,唇膏和香水也卖了不少,其他的东西却卖不太动。
毕竟是老师,消费能力有限。其他的东西,她本打算有时间之后再慢慢寻找销路,不想后面事情越来越多,这件事被她越排越靠后,到最后竟是彻底给忘了。
也是这时候的化妆品飘洋过海,时间成本很高,检疫检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