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边看不到什么,你快下来吧。”
春妮爬上屋脊,拿出望远镜架在了眼睛上。
在春妮的望远镜里,赵发财没住在二楼最好的主人房,而是在三楼那个带阳台的小阁楼里。小阁楼的窗帘半拉起来,时不时有穿旗袍的女人,或是穿对襟短衫,梳大辫子的女仆进出,春妮看不见里边的情形,但从她们的神态和装扮中,基本可以判断屋里人是谁。
至于这些女人的神态……算了,赵发财原本就是个老色胚,她早该预料到的。
在此期间,春妮让罗阿水打发两名学生,让他们领着人再去一趟巡捕房,调查跟几位学生住在一间牢房的狱友,以及看守和负责这次案件的人。
后两者学校已经打听过,倒是第一个他们还没想到,学生点头记下离开。
春妮原本想让罗阿水去,但罗阿水猜到她想干什么,他怎么也不肯走,还说:“赵家家里人多,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同时对付这么多人。你让我跟你一起,有事也好给你撩个阵。”
春妮支不走他,只好随他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渐渐走到晚上十一点钟,赵宅里的灯一盏一盏熄灭,终于,只剩下了赵发财房间里的那一盏。
春妮透过薄薄的窗帘,只能判断出他房间里始终有人在不时走动。而到了夜里两点钟,他房间里的灯还没灭,已经没有什么走动的人了。
“行动吧。”再等下去,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靠近赵家宅子之前,春妮给了两个布罩让他套上,再叫他摒住呼吸,拿出一支麻醉|剂,往狗窝那边扔了过去。玻璃瓶碎裂的声音让狗呜噜了一声,但很快就没有了声音。
随后,两个人从后边的院墙翻进院子进入了前堂,她先走到狗窝前,谨慎地拾起破碎的玻璃瓶收好。再拿出一瓶压力喷瓶,一块毛巾和两瓶液体,一瓶倒进喷瓶中,另外一瓶倒在了毛巾上。每打开一间房,先用压力瓶喷洒,再用毛巾捂,没一会儿,整个房子,包括院子里的两条狗全都陷入了昏睡中。
这些可是纯度很高的麻|醉药乙|醚,完全没有酒味,只有些许的甜味,这个年代都不知道有没有这样高明的提纯技术,太浪费了,用来干这种事。
春妮做这些的时候没注意,做完了才发现罗阿水看她的眼神不大对劲。
春妮只得轻声咳嗽一声,道:“这是港城的新货,好像效果还不错。”
罗阿水:“……”药不药的不重要,你溜门撬锁这么熟练,真的以前没干过这种事?
最后,他跟着春妮到了赵发财的房间前。
不用开门,两人先听到了屋里如雷的鼾声,他果然已经睡熟了,只是不知为什么没有关灯。
春妮很谨慎地将门撬开一条缝,先朝房里喷够足量的乙|醚,又谨慎地等了一会儿,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还残留着些许乙|醚特有的甜香,亮晃晃的电灯下边,是床上两具叠在一起,赤身摊睡的身体。
春妮视而不见,后边的罗阿水却没有那么镇定了。他顿时手忙脚乱,拉了一下门口的灯绳,电灯咔啪一声灭了。
黑暗骤然来袭,让她心头隐约不安。
但干这种事,黑一点更好。她没再多此一举拉亮电灯,认准床上那头肥猪的脸,把从桌上顺来的半壶残茶全倒在了他脸上。
赵发财呜哝了一句,还不知今夕何夕。
春妮再给他两巴掌,这下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捏住他的喉咙:“不准喊,敢喊我一刀杀了你,明不明白?”
他点头如捣蒜,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别,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
“江浦学校出的事,谁在背后给你出主意?”
赵发财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