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蹲一辈子大牢,竟找到学校来,在校门口跟胡老师下跪,求她救救自己儿子。他们不敢说让她去伺候赵发财的混帐话,只苦求她去跟赵发财说说好话。
众目睽睽之下,学校的年轻女老师跟一个中老年奸商扯上关系,如果搁在二十年前,胡老师就没有了活路。即使现在,她的名字在街头巷尾那些长舌妇嘴里传来传去,名声也毁了一半。
校长只好放了胡老师的长假。
这时已经到了晚上,学校放了学,幸好方校长跟韩厂长他们还留在办公室开会,春妮正好赶上。
方校长忧虑地说:“去年城西的一处夜校,就是被以窝藏抗倭分子的名义给强行关停的。他们会不会——”
“那都
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还是先想想清楚,怎么把人救出来吧。”经过全体老师投票表决,王老师在这个学期成为了学校新鲜上任的教导主任。春妮回来后,她也被方校长拉进来,跟韩厂长一起开了这个碰头会。
“只要他们舍得,”韩厂长道:“这一年以来,我们往工部局交了多少税,喂了多少张嘴。我们的工人可都是从学校来的,学校没了,厂子还怎么开?”
“符律师怎么说?”刚刚下船,春妮的头一跳一跳地疼。
“他和郑经理今天去了巡捕房跟巡长谈判,让我们准备好保释金捞人。”方校长期待地看向春妮:“港城那边的货款什么时候会到?”
“我回来前,光亚的钱已经通过汇丰汇了过来。”光亚是工厂在泰国的代理商。
“哦,那就是马上就要到了啊。”方校长松了一口气,吩咐王老师:“你明天一早去银行看看,要是到了的话,赶紧提出来准备着。”
这几个学生家里都没钱,要是学校再不帮忙,就真的折在里面了。
正常情况,只要有保释金拿,巡捕房就不会多事。毕竟牢房空间有限,把旧的放出去,才有空位抓新的嘛。
几名老师知道马上会有钱到帐,都认为救出其他两名学生的希望很大,就转而讨论起了张乾坤的事。
他的麻烦在于赵发财死咬着不放,按春妮的想法,就是偷偷把这人找出来,套麻袋再揍一顿。他现在敢这么狂,无非是因为没真正吃到苦头。
可韩厂长说,大概赵发财上回挨过揍,这次学聪明了。这几天,他很少再出门乱逛,而且走到哪都会带保镖,想下手很难。
有空间一些物资作后盾,这点问题在春妮手上其实一点也不难。但她从听到这件事完整的经过之后,就觉得这件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这种怪异感在符律师打电话告诉他们,英国人坚持认为那两名学生抗倭嫌疑巨大,不答应接受保释放人后,愈加强烈。
“怎么会不放人呢?那些英国人不就是想要钱吗?他们是不是想要个更高的价,故意在拿乔?”王老师不可思议。
方校长急忙把话筒递给了她,几个人凑过去,听符律师在电话里说:“他们说得很认真,几位,那两名学生真的没有说什么犯忌的话?”
方校长斩钉截铁:“我们问过了,真的没有。您不是前几天就仔仔细细问过了吗?他们也就是嚷嚷了几句类似‘成天到处抓抗倭人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倭国巡捕房’这类话,这……话是说得过了一点,可怎么都跟抗倭扯不上关系吧?对了,巡捕房怎么说?”
“他们说学生激进抗倭,诸位,我想你们要做好准备,对方,可能不是冲着保释金来的。”
这就对了!
春妮豁然开朗:如果英方真的想靠莫须有的罪名发笔小财,他们动手的机会太多了。真会那么笨,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何况他们抓走的是两个穷学生,如果学校因为他们的罪名不敢伸出援手,这两个人身上不可能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