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什么意思?”
“不要青菜、不要墨鱼丸、不要酸菜……都是粤語同音字。”
“哦……”柏溪雪点头, 自觉已触类旁通,“我知道了, ‘茶走’是不要茶。”
言真忍笑:“茶走是‘奶茶走糖’,店家用炼奶替代白砂糖。”
柏溪雪一头雾水, 像听天书:“……听不懂。”
这表情实在可爱,言真揉乱她头发。
最后当然还是她全权代理柏溪雪点菜。柏溪雪看言真熟练地用粤語同服务生讲话, 葱白细长的手指翻过墨绿色塑封菜单,最后替她点了茶走的冻奶茶。
陌生的语言耳边交织成一匹锦缎,柏溪雪咬着吸管尝一口, 果然奶味醇厚。
当女明星戒断碳水也有后遗症, 至今吃到甜的, 她心底仍会本能升起做坏事般小小喜悦。柏溪雪满足地眯起眼睛,觉得言真像打猎归来,由衷夸赞:“言真, 你好厉害。”
言真脸一红,刚想再揉揉她的头发,又看见柏溪雪眼睛一眨,表情很狡黠:“我能不能‘走钱’?”
“……”
言真夹了块叉燒塞她嘴里:“你可以走人。”
抵达西九龙时,江边已经人群熙攘,巨大的聖诞树伫立在夜空下,彩灯閃閃发亮。
集市里飘荡着热红酒的香气,言真不能免俗,给自己和柏溪雪一人买了一杯。她脸皮薄,喝一口脸颊就泛起红晕,眼睛明亮地朝远方微笑。
柏溪雪便也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结果看见三个英姿飒爽的港城警察正在巡逻。
柏溪雪:“……”
她默默抱臂:“早知道以前我也去演警察戏。”
言真望她一眼:“怎么没去?”
“陆川輝没看上啊,”她郁闷,“说我长得太漂亮了,像花瓶不像警察。”
扑哧。言真笑出声,又严肃地点点头:“你以前确实气质有点花瓶。”
“不要说这么伤人的大实话!”
柏溪雪恼羞成怒,试图打她,手上却拿着两个人的热红酒,言真躲开她笨拙的攻击,鹿般轻捷地跳到前面,又回头笑嘻嘻看她:“我就是很爱看警察片啊?”
随着回身的动作,她的風衣下摆像花一样散开,路灯下发丝发亮。柏溪雪看着她,心中一动。
下一秒,言真突然做了一个极其标准的拔枪姿势,中指食指并拢,抵在她的脑门上。
她讲粤语:“Madam,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讲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整个维多利亚港的夜色都在她身后閃耀,柏溪雪一怔,看见她狡黠的笑。
“砰。”
她嫣红的唇瓣微張,手指轻轻一点,是开枪的动作。柏溪雪站在原地,才发现言真手里作为警官证的道具,竟然是她的記者证。
金徽蓝本,颜色庄重,但看起来却非常崭新——柏溪雪知道,她的上一本記者证,已经在调查柏家时辞职注销了。
她深深地看着言真,嘴上却轻轻骂:“幼稚。”
言真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理直气壮:“幼稚怎么了。”
大概是有一点喝醉了,今夜她眼波分外潋滟,凝视川流不息的人群:“小时候我妈最爱看TVB,我跟着她一起煲《陀枪师姐》,十二岁时第一次跟家里人去迪士尼,搭天星小轮过维多利亚港,看见警察巡逻治安,领队是一位女警,着束腰衬衣型警服配防風衣,英姿飒爽,不知多么羡慕。”
言真十二岁时大概是零六年左右,港城迪斯尼不过刚开幕一年,在千禧年的内地仍是新奇玩意儿,可见家人当年对她和言妍多么宠爱。柏溪雪温柔地看她一眼:“后来怎么没当Madam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