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的天鹅。
礼裙为了贴合身型,设计了精密的暗扣,言真用手指慢慢挑开系带,柏溪雪犹不肯认输,扬着下巴挑衅地看她,像是要看看她敢做到什么程度。
而言真只是冷笑,手往下探,顺着腰线的弧度游弋。
终于被慌乱地夹住。
她听见对方声音掠过一丝紧张,强撑镇定:“……我还没有卸妆。”
“没必要。”
言真平静地说:“我不会留你过夜。”
当年刚开始的时候,柏溪雪也不留她过夜,一场欢好之后,大小姐总要她滚下床去。
如今,面前的人却睁大了眼睛,神情似乎有点受伤。
真是双重标准。言真只当看不见她的表情,松开手,起身往卫生间去。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她细致地洗手,用很凉的水,只觉得心和指尖都一同浸入冰冷之中。
再回来时柏溪雪已经翻了个身,支着下巴黑暗中似乎有些茫然地发愣。后背礼裙敞开,露出大片光裸肌肤,微微凸起的蝴蝶骨精致脆弱,忽然叫言真心生愧疚。
可是,她在愧疚什么?
她不愿去想,只用手粗暴地挡住柏溪雪的眼睛,便又吻上去。
冰冷的指尖犹带湿意,却在四处点火。言真的吻从脸颊到脖颈,绕过那一圈淡淡的指痕,越过精巧的锁骨,手指在柏溪雪颈后停留,不动声色地,将那一串冰冷的钻石项链解开。
啪。
价值连城的珠宝,被她像垃圾一样随手掷到地毯上。
没有人有精力去在意,因为柏溪雪已骤然呜咽了一声。
一眼看去,其实她依旧衣冠楚楚。
然而更深露重,她的眼睫被打湿,无助地转头望着言真,终于流露脆弱,伸出手,想要得到一个拥抱。
言真却不想看见她的脸,只是沉默着,将她的脸转了回去。
齿缝间流出的潮水与铁锈,将指尖浸皱,淹没了脚踝,让整个世界都共同坠入夜色更深沉处。
——她又做梦了。
梦里又回到了那个下午,一个惺忪平常的暑假午后,她们全家人却正襟危坐在一起,仿佛在讨论着什么。
是言妍读高中的事儿,她想走艺考路线。但言父对此却持反对态度。
不是不让言妍跳舞,只是在上一辈眼中跳舞终归是个爱好,而文艺圈太乱水太深,好好读书远比艺考更稳妥。
言意明对此仍摇摆不定,大概也与言父持同一态度。眼看报名的时间就要过去,言妍急得和她爸大吵了一架。
那天言真记得言妍哭得很惨,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自己反锁在房门内,呜呜咽咽,可怜得像条落水的小狗。
她听着心疼得不得了,忍不住端了杯热水过去,轻轻敲门,却听见言妍自暴自弃的尖叫:“要是来劝我放弃的就别敲门了!”
默了一息,她无奈地靠在门上,“我只是来给你送杯水,怕你眼泪哭干停水了。”
“……”
房门内沉默,言真又轻轻敲敲门:“我可以进来吗?我保证不劝你。”
“……真的假的。”
“真的。”
话音刚落,门就迅速地拉开了一条缝,鼻子通红的言妍一把将她拽进了房间。言真犹记得“不许开口劝”这个承诺,小心翼翼地将温水放在桌上,正要转身说几句无关的话安抚。
言妍却已经猛地扑进了她的怀里:“姐姐!”
小姑娘哭得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老爸他欺负我!”
很久没看见言妍哭得这么凶了,小姑娘紧紧地把自己埋进言真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海水倒灌,从小时候她爸不小心吃掉她一根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