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的面颊。
凉凉的,水一样轻柔的触感。
呼吸靠近,似乎有人亲了亲她的面颊。言真仰起头,放任自己沉溺在这样的气息中,撒娇似地追逐着,像小女孩讨要糖果,渴望得到一个更深入的吻。
她的后颈被托住了,女人的嘴唇,从面颊一路向下流连,最终找寻到她的嘴唇,轻轻吻啄,随后咬住,舌尖探入流连。
她尝到淡淡的薄荷香烟味。
柏溪雪。
言真睁开眼睛,看见柏溪雪的漂亮脸蛋近在咫尺。
然后,她冷着脸,飞快地推开了言真:“你又梦到谁了?”
言真:“?”
还有天理吗,怎么柏溪雪还一副被非礼了的样子?
言真不敢说话,她才不敢告诉柏溪雪,自己不但梦到言妍了,还梦到自己过上了没遇见过柏溪雪的好日子。
但凡她敢开口,恐怕柏溪雪就敢把她撕了拌饭吃。
于是她没说实话,只凑过去亲柏溪雪的嘴角:“除了你还有谁啊。”
柏溪雪把她挥开,脸色倒是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言真不敢造次,起身去给大小姐摆饭盒。柏溪雪坐在沙发上抱臂,理所应当地看她忙前忙后。
今天是周日,言真终于没再穿她那些职业气质浓重的风衣西裤,只穿了一件连帽卫衣,鼻梁上架着一幅薄薄眼镜,头发利落扎起,十足大学生模样。
好似刚才还抱着笔记,在图书馆温书。
真不要脸,三十了装嫩。柏溪雪在心里唾弃,却又移不开眼睛。
她承认言真这么穿,很像她十七岁刚遇见她的那一年。
柏溪雪知道言真有点近视,只是度数不高,平日几乎不戴眼镜,只有开车时,出于安全考虑才会戴上。
柏溪雪还知道,沈浮也是有些近视的,听说是大学啃论文熬出来的。她们曾经戴同样款式眼镜,上课匆忙时,言真偶尔会不小心拿错对方镜盒。
那时她就坐在沙发上,看自己的老师翻找帆布包,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算了。”
她自言自语,把镜盒原封不动放回去:“上次我们讲到哪儿了?”
柏溪雪看她低头翻书,清秀笔直的鼻梁,洁净的侧脸,一缕黑发柔软落下,几乎难以想象她与沈浮清晨起床拿错眼镜,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状。
她恨得牙痒痒。
言真低头摆放碗筷,全然不知大小姐心思,她回头,见柏溪雪坐在那儿,茫茫然也不知道她气压为何又创新低。
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为了捍卫喝口热汤的正当权利,言真决定装聋作哑,将筷子递给柏溪雪:“今天我做的菜,尝尝?”
柏溪雪矜持地动了动筷子。
她必须承认是好吃的。
世人对女明星体态的苛刻无需再言,前阵子为了走红毯,她被经纪人勒令严格控制饮食,每日沙拉蛋白,只配幼儿拳头大小的碳水。
半夜饥肠辘辘,闻到食物香味,只觉自己近乎目露凶光,最本能地穷凶极恶。
现在能偷偷吃一口正常烹饪的饭菜,不可不谓幸福。
更何况言真手艺真的很不错。三杯鸡鲜香泼辣,汤也滚烫回甘,柏溪雪吃得眉眼愉悦,连带着言真心里也很有成就感。
便携餐具只有一副,柏溪雪拿走了筷子,言真便拿了勺子盛饭。勺子太小,一块鸡肉舀了半天也没能舀起来,被柏溪雪发现,顺手夹起,送到言真嘴边:“啊——”
却忽然传来敲门声,有人在问柏溪雪现在是否方便。
言真还没反应过来,柏溪雪已扬声说请进。她以为同往常一样是柏溪雪的助理,因此没有在意,仍俯身过去,咬过柏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