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等着要参加这场审判。
祁闻信坐在客厅的中央,他虽然已年愈六十,却因为保养得当,身姿挺拔,说是四十来岁也不为过。讽刺的是祁家这四个孩子与他外形最为相似的竟是祁琛,只是此刻他那双相似的眼睛里正充斥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还敢回来啊!”祁闻信的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他握紧着拳头似乎随时都要给这个不孝子一拳。
“不然呢?你都派人去绑我了,我能不回来吗?”祁琛扯着嘴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祁琛,你还不知道错吗?”祁母赶忙走到自己儿子的身边,背过身去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会知道错?他知道错就不会瞒着我们去参加什么唱歌比赛,现在还搞得满城风雨,大家都知道我祁闻信的儿子要出道做个戏子,家里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祁闻信越说越气,抄起手边的厚书就想往祁琛身上砸,一旁的祁志赶忙拦下,扶着自己的父亲坐好。
“爸,您别动怒,对自己身体没好处。”祁志是家里的长子,已经接手了华信集团部分业务,他比祁琛大了十岁,两人日常很少有交集,“都是一家人,凡事好好说。”
“你看看他那样子,他有没有把我当成是自己的父亲。”
“您不是也觉得我是您儿子很丢人吗?咱们彼此彼此吧。”祁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眸光寒凉刺骨,那不像看自己的父亲更是看自己的仇人。
啪!一记巴掌狠狠落在祁琛的脸上。
他原本苍白的脸颊瞬间攀上了红色的指印,他转过头漠然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语带讥讽地说:“妈,你用不着这么着急的表忠心。”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跟你爸爸那样说话!道歉!”祁母眼睛的泪水在不断上涌,她浑身有些颤抖,抬起的手还悬在半空中。
祁心像是看了一出好戏,在后面轻哼出声:“其实戏子也没什么不好,靠本事挣钱,阿姨,我觉得阿琛这点比你要强。”
一旁的祁恒撇撇嘴,跟着补充道:“就怕娱乐圈那种地方,阿琛一不小心泥足深陷,自己搭进去不说,连累咱们家可就不好了。”
“都给我闭嘴!”祁闻信的脸色阴沉可怖,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经涨起,他指着祁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滚出这个家。”
“求之不得。”祁琛第一次在这个家里有种放松的感觉,他轻飘飘地把车钥匙和房卡扔到桌子上,“我都准备好了。”
“滚!”
“阿姨,阿琛真的比你有骨气哦。”祁心望着祁琛离开的背影嘲弄地说。
乔景遇一上午都没能联系上祁琛,她心里越来越急,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的挑着碗里的米粒。
父亲看着她那副吃不下饭的样子,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我炒的菜很难吃吗?”
“没有,是我不饿。”乔景遇说着直接放下了筷子,她望着窗外低声说:“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会下雪吗?”
“天气预报每年都会这样说,你看有几次是真下雪了。”父亲边吃饭边感叹道,“南方想看场雪太难了。”
“我出去走走。”乔景遇说。
这个寒假对她来说相当无趣,许衡和姚曼都没有回来,除了刚放假第二天那场同学聚会,乔景遇基本日日都待在家里。
往年冬天夏城的气温都在十度左右,今年却一反常态,直接跌倒了零度,乔景遇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长款羽绒服,又把帽子口罩都带上,才走出了家门。
夏城的年节不像北方城市那样,他们有着自己的习俗与传统。最为特别的大概便是海边祈福,在乔景遇还小的时候,奶奶会带着她一起到海边放灯笼或者纸船,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家人平安健康。
等乔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