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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凝神聚气写着,他忽然听得一声痛苦的哀嚎——“苍天负我!”

顷刻间巡逻队伍,好奇切切声,抬眸观望声应有尽有。苏琮缓慢的放下笔,让自己尽量融合这种“闲的没事干的八卦”环境中,也看一眼。

看一眼从似乎考疯了的老童生。

瞧着被巡逻士兵堵住嘴,往外拖的老童生。

见人奋力挣扎的手白皙的没什么老茧,但一身青色棉麻儒袍隐晦出几分寒门的家底来。苏琮当即眼里一点同情都没有。

哪怕苏从斌这侯爷,大名鼎鼎的毒饺子状元郎,他的手上虎口处都有积年握刀的老茧。据闻为了应对科考,也下厨做饭,手指上都有些伤痕。所以他同情不起农家娇儿。

农家娇儿不事生产,也……也行。但在科考一事上,那就要全力以赴,豁出去命的学。

不好好学习,喊苍天辜负,有病!

这题虽然比京城的院试题看起来偏了些,难了些。但根据他对江南科考的了解,也算常规——据李慕卿之子李尚学介绍,因江南才子多经常文斗。有时候斗得太频繁了,连带师门家门甚至地域都斗出火气来,那么临近考期的话,这考题就会难。比如,院试就以乡试的标准出。

这标准一出,所有真材实料的才子们自然脱颖而出。当然考官也会兼顾踏踏实实的学生。难题六成,基础平常题三成,还有一道简单题。

只不过考官也坏心眼的,考题难题程度不会一二三按着难度梯度缓慢增加,会进行顺序替换。

据说这也是对考生能力的筛选。

当然像这一科,因有他这个名声在外,曾经被剥夺过秀才功名的,又因番薯粮种被获得参考机会的前大周最年轻的秀才公来参加考试,考官们为避免某些攻讦,就干脆采取堵嘴的老办法:都一样的难,你们自己一支笔文斗去!

想着种种小道消息,苏琮缓缓吁出一口浊气,继续垂首答题。

完成一张又一张的答卷后,半月后苏琮交完最后一场答卷,随着人、流出了府试考场。

一跨出考场大门,苏琮就听得周边考生的各种议论:

“得亏我会取舍,我到底交卷之前写完了。”

“我家夫子说得对,那些人就偷巧,全都难。这一科神仙打架,我来见识见识也好。”

“两年又两年,老夫能够有几个两年啊。”

“院试两年都沉不下心来,那乡试三年一次怎么熬啊?老人家,你稳重点啊,别丢了咱们江南的风骨。”

“怎么爱出《孟子》……”

“……”

与此同时思恩一见满面憔悴的苏琮,赶紧上前搀扶人:“过暑气了?别硬撑着啊,先前好几个都被家人给抬走的。”

李尚学带着自家府医也过来,自己端着酸梅汤:“今年这天是有些热,琮弟先喝口酸梅解解暑气。”

“多谢李兄。”苏琮笑着回应。

思恩也和气点点头。

李家帮着苏琮办妥琐碎手续,还拿了不少地方优秀学子的文章让人知己知彼的。外加上皇爷说李慕卿这个尚书还算识相,跟着搞江南鸡蛋人人吃得起,这点也算乖觉本分。因此,他这跟着忙前忙后的李公子还算客气:“多谢。麻烦你打听一下啊。我听说这场挺难的。好几个都哭着出来。”

作为江南本地的豪门望族嫡长,李尚学听得这话,见苏琮精神尚可,没有畏难之色。他环视着周边考生们。

除却每年新增的童生能够参加院试外,还有历年积攒下来的童生。因此这考生有老有少,上至五六十岁下至一十二岁,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对科考的炙热。除却他们江南本地重学风气外,亦也是院试这一场是门槛——院试榜上有名者,便算秀才,便有了功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