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下石的朝臣而言,安定伯凌家不算想苏家死绝的一派。因此通州驿站一事不算“大事”,互相退一步,反倒是开阔天空。
感慨着退一步的好,苏敬仪眉头簇起,“让我想想怎么回答。”
瞧着苏敬仪也在困惑,秦延武点点头:“我觉得凌敏对。在战争情况,还是保证吃饱为上,不能琢磨吃好!”
“这件事我曾祖也提及过的。军需尤其是军粮的安排问题。”
“你都吃得饱,为什么还想吃糖呢?”瞧着秦延武年纪轻轻学的东西倒是挺多的,苏敬仪眉头一挑,抓住人刚被爆的“黑历史”,引导人感同身受,“所以我还是坚持我的观念。在特殊的时间点,比如过年除夕这样思念家人有团圆寓意的大好日子,家家户户都铆足劲做顿像样的饭菜犒劳自己的时候,我认为还是要吃好一些。说句残酷的话,民间俗语都知道要想马儿跑得快,必须得让马儿吃得饱啊,而打到最后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客观而言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方式对,但苏敬仪觉得自己还是得见缝插针提一句底层士兵的福利待遇。
“就好像我们参加县试,考到第五场喝口热气腾腾的汤面,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舒坦了。所以我是基于这一点觉得我祖父在这件事上有理的。当时是过年,北疆又天寒地冻的。稍微吃顿像样的饺子,而不是饺子皮,就会给士兵一种亢奋!”
凌敏闻言,若有所思点点头:“你……你这种说法好像也对。我有时候也不爱家里的饭,跑出去吃菜馆的。但不怕吃完这顿就饿肚子吗?”
苏敬仪听得最后一句话,郑重的举起奖状:“所以皇上英明啊!这文臣,这掌管军需大权的文臣去边疆去苦寒之地,他们饿过肚子了他们知道饿肚子的苦,就不会发生像我们祖辈为口吃的打起来到结仇的地步。”
“因此我认为当年那到底吃啥饺子错不在我们祖辈,是那些贪污的狗官!要不是他们贪污,咱们按着大周律,士兵要吃粗面吗?要吃揉不成皮的饺子吗?”
凌敏闻言垂首看看两种面,又看看说得字正腔圆的苏敬仪,最后抬眸望着奖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你这角度也对,咱们日后复盘也不能光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那日后只有一笔钱的情况下,该选择吃饱还是吃好啊?”秦延武颇为积极的开口问。
苏敬仪迎着秦延武真挚困惑的目光,克制不住脑海浮现对方在书中一笔带过的惨烈结局:被新帝调去守闵越,因为老式作战方式跟不上炮、火跟不上海战,最后尸骨无存。少年天子祭拜过后,却是借此彻底收回军权。甚至秦延武这个苗苗去世后,秦家也……也绝了后。曾经显赫的定国公府就彻底沦为历史。
他看书觉得帝王厉害。
可现在秦延武是个活生生人,是个可可爱爱的崽。
外加上他们苏家也算定国公一系。
所以于情于理都想秦延武平平安安活到老。
希冀着,苏敬仪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就好像同样学习四书五经,有人考状元有人落榜一样。同样打匈奴,你最最最崇拜的将军能够封狼居!”
秦延武听得自己最崇拜的将军,默念一句具体分析具体分析,点点头:“那我再想想,嗯,我把两种饺子都吃一下。”
“对,这点很好,自己去感受。要不然家长分析一万遍都没有,你亲身实践了才懂。就好像这回,皇上那么仁慈钟指挥使也特意挤出时间来,带我们来南城就是在重实践。”苏敬仪把话题拉回来,带着些感恩看向钟刑:“说实话,若不是钟叔叔您带我来,以我爹对我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恐怕我三年后都没机会来南城一步。”
钟叔叔迎着苏敬仪双眸一闪而过的精芒,笑着点点头:“苏敬仪这话说得对,要把”纸上得来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