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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开口的家长一个激灵,骇然的看向被告区。

就见被告区仿若石头砸进了湖泊里,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以开口之人为核心,当即又有急声的强调声:“就是,不是我们要参加考试的!”

“这苏家都隐忍屈服,堂堂大周超品侯都只能隐忍屈辱,那我们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能跟他们对抗,难道不要命了吗?我们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倘若我们有苏家这样的家底,没准我们也告状了,我们也有能耐敲登闻鼓啊!毕竟苏家都有丹书铁券!”

“想我钱家,也是世世代代的清白良民,连县衙公堂都没有上过。今日却成了被告!”

“……”

话语说着说着,除却被当做被告的委屈除却被强权威压的委屈无奈外,渐渐的还有一些不忿。

仿若在说他们几个也是仗着家世,才有底气敲响登闻鼓一般。

苏敬仪暗暗琢磨着,内心也勾起了不忿——他敲登闻鼓也是靠实力的好不好,也是提出了解决的措施!!!

愠怒着,苏敬仪又一次飙高了音。但这一回是没有先前那般嘹亮清脆了,甚至因为过度用嗓,还有几分沙哑。都有些像是锯子锯树,发出咔咔咔的的,带着些刺耳的杂音。

吕勉一行人颇为担心的看着苏敬仪。

苏敬仪却是依旧固执的开口,不降自己的音调:“为了家人你可以隐忍,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爱着家人们,家人们也爱着你。他们可以自己受委屈,可以让你受些无伤大雅的委屈。可若是真正的伤害到了你,他们会比你自己还心急如焚。”

祁茂瞧着眉眼间带着些固执的苏敬仪,再听人这番话,心中一震。而后他飞快冲其他人比划了一个手势。

吕勉等人听得依旧一声声扬起的,那中气十足的喊声,当即气得双眸簇着火焰,飞速调整呼吸,拿出军号的嘹亮来:“为了家人你可以隐忍……”

苏敬仪一怔,看着齐齐重复他话语的原告们。哪怕不太懂军号的华旭峰也跟着喊,豁出自己最高的音调喊着。

因此五个人叠加,不,加上他,六个人叠加的力量,叠加的声音似乎都比静鞭声还具震耳欲聋!

苏敬仪与有荣焉的,挺直了脊背。

全场其他人也颇为震撼的看着开口复述的原告们。尤其是朝臣们更为震惊。复述这种事情,一般而言都是下位者办的。例如登闻鼓原告的冤屈,就会有仪仗队,由专门培训过的侍卫们进行复述。

可现如今开口的,个个都是实打实的顶尖武勋子弟,是家里手握权力的武勋子弟。论理,若非苏从斌还有个礼法关系,苏从斌平日连定国公府的大门都进不去了。

但眼下一群金尊玉贵的少年,却甘愿重复苏敬仪的话。

只因为苏敬仪嗓子喑哑了?

被告们见状也震惊了,骇然的看向一排并肩而站的原告们,一群锦衣华服,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原告们。这些人在夜幕中,似乎显得格外的高大伟岸。

苏敬仪等小伙伴们重复完,一步步走向被告区。当然他开口却是正常的语调了,再也不担心自己无法“抢麦”了:“就像我爹身心力行顾全大局一词,可他也没有拦着我敲响登闻鼓!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也知道我的性情。倘若这个污蔑再因为所谓的顾全大局忍了,那我或许真会发疯,干脆自刎以证清白!”

原告们竭力让自己面无表情的转述,不去多想其他。

甚至两个大的,还一左一右牵住了秦延武的手,免得人情绪泄露出来。

秦延武表示自己有数的。他又不是小傻子!他现在是好佩服苏敬仪呀,眼睛崇拜看苏敬仪都来不及呢!

被崇拜的苏敬仪,却是一身浩然正气着。他缓缓看向围观听审的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