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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了一声。

甚至他还再一次冲苏从斌翻了个白眼,才不急不缓抬手回应——能不能跟你儿子一样干了再说?反正一力降十会!

回复后,他干脆抬眸看看苏敬仪,洗洗眼。

真的,不是他埋汰,苏从斌就是想太多了。一顾虑,就是害怕顺了哥哥失嫂意,各种为难,各种束缚。哪像他,确定肯定孙子受委屈了,要不是苏从斌请了定国公的斥候传话,他都敢直接关闭了城门彻查!

说真的要是他陪着看榜,直接撕了那些喊泄题的贱嘴!

苏从斌见状,心瞬间都提溜到嗓子眼了,甚至只觉一股寒意从天灵盖来袭,让他都克制不住哆嗦起来。竭力的调整呼吸着,苏从斌眼角余光扫扫不远处站立的百姓们。此刻的百姓们,除却真的顺天府内普普通通的庶民,也有从五湖四海齐聚北京的举人们。这些举人们不少出自地方豪门,背后师座派系……

无数的信息在眼前飞闪而过,苏从斌是急得额头都溢出密密麻麻的汗水。唯恐他,唯恐他们苏家,唯恐整个武勋集团做了别人的靶子,给人做嫁衣。直到听得一声尖细悠长的“跪”,他下意识的双膝跪地,感受到地面传递到膝盖的凉意,才慢慢回过神来。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起身后又死死踩了一下自己的脚趾。借着十指连心的疼,苏从斌咬牙让自己专注眼下。

反正不管如何,苏敬仪绝对不能顶着“泄题”的污蔑,否则日后谁都会打趣一句。苏敬仪强调澄清,却会被“揶揄”小气,甚至恶意说一句话会不会心虚之类的。

想着,苏从斌跟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喊声音,谢恩。

与此同时,端坐龙椅的武帝听得逐渐整齐划一山呼万岁的呼喊声,扫眼公审看台。就见乌压压的一片,人数之多,都快要排到宫门口了。跟上回“冷冷清清”的可不太一样。

倒是足以见证举人的的确确是关心国家大事,关心科考的!

感慨着,武帝示意钟刑将百姓入宫登记的名册拿过来,边开口,不容置喙道:“按律,原告有朕的老亲故旧,朕都得避嫌。所以就三司主审,当着天下臣民的面,审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给科考一个公道,也换我大周律法一个公道!”

夹着火气的声音,是个朝臣都听得出来。可偏偏帝王说的是直白又坦荡,一副大公无私公正为国的模样。被点名的三司恨不得抱头痛哭。他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好事轮不到他们,还有锦衣卫来分权,可烫手的山芋却是他们得接着!

三个难兄难弟互相对视一眼,而后督察院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寺卿齐齐后退一步,示意刑部尚书主审。

毕竟皇帝金口玉言强调律法一词。

刑部尚书气得想骂娘,但迎着无数人的注目,他还是硬着头皮居中端坐小案牍,而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声若洪钟:“按律公审!来人,带原告上堂!”

守在登闻鼓旁边的原告们:“……”

被三司和锦衣卫按律看守起来,不让接触其他人的原告们互相对视一眼,而后由苏敬仪领头,顺着指示方向,一步步从容的走向公审现场。

“学生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六人恭敬的朝帝王行完大礼,顺着一声免礼后便起身,按着礼法朝三司主审官吏弯腰作揖:“拜见诸位大人!”

瞧着全须全尾又只弯腰的一行人,刑部尚书唯恐有人不懂法又惹出风波来,率先开口:“虽登闻鼓有规定,击鼓鸣冤者需仗者三十以证明无惧血肉威吓,乃真有天大冤屈,但按着大周律八议制度,尔等考生倒是……”

听得“八议”两个字,苏敬仪慢慢悠悠的直起了腰板。

毕竟八议制度,法考法制史重点!

这制度直接渊源是《周礼》中的“以八辟丽邦法”,自曹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