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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说一个字,柳三叔都恨不得直接一刀刺了某些人以及某些拥趸的嘴,甚至把他们脑袋砍下来。

“放心,他们两日后就得死。”苏从斌听得这声污蔑,冷着脸,一字一字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然开口。

柳三叔一怔。

苏敬仪也惊了。

空气中飘荡的某些气息,似乎都在嘲讽苏从斌吹牛说大话。

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苏从斌却也没解释更多,直接拉着苏敬仪进了东院的门。刚进大堂,就见几个婆子鹏和厚厚的账册立在左右,柳氏面虽有愠怒,却也飞快拨弄着算盘。

见状,他挥手示意婆子下去:“敬仪,拜见你娘。”

被点名的苏敬仪看了眼面色带着讶然的柳氏。

柳……柳氏五官算不得精致,但也端庄大气,尤其一张国字脸,给人一种醇厚的亲切感。当然此刻容貌倒不重要,反而气质颇为特殊,有种沉静从容的,岁月静好的安心感。靠近了,还能感受到淡淡的药香。不是常年药罐子的病弱气,而是与药材打交道,积年累月留下的香气,那种浸染着技术的优雅香气。

据说若非女儿身,柳氏应也有底蕴去考一考太医。

可惜是女儿身。

又因曾在外行医抛透露面甚至给男人把脉问诊,被某些嘴碎的嘀嘀咕咕几句毁了大家小姐的矜贵名声,在京城这权贵云集的地,反而蹉跎耽误了花期。到最后为了柳氏一门的医传,为了军医有关药材方面的需求,倒成了柳家跟苏侯之间利益的纽带。

性情据苏侯自己介绍,倒是温婉贤淑,也有些善良的。

所以名正言顺的一品诰命夫人“打”不过荣玉娇,甚至管家权都被弟妹拿捏手里。

“孩儿拜见母亲。”苏敬仪压下心中的万千揣测,默念一声入乡随俗,而后双膝跪地,规规矩矩的行了家礼。

瞧着匍匐跪地,身形显得那般消瘦的亲儿子,苏柳氏双眸瞬间就红了,泪水落下,赶忙起身弯腰去搀扶苏敬仪:“我……我儿快快起来,都是……都是为娘管家不严,才……才酿成了你我母子分别十年。”

听得率先把错归咎在自己身上的亲娘,苏敬仪当即深呼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开口。

可饶是心里铺垫过,可一张口莫名的还是那熟悉的妈妈,还是那一句老妈,皇太后,母上大人。这些曾经熟悉的,带着撒娇带着怨气带着委屈带着恳求带着……带着无数情绪的话语死死的掐着他的喉咙,让他这一刻喊不出一声娘。

苏敬仪只能喑哑着声,带着些泪水飞快道:“这……这事又不是你的错。爹解释的很清楚了,锦衣卫结案文书也清清楚楚的,您往自己身上揽干什么呢?这显得让我怪您一样。”

“这事都翻篇了,咱们一家人以后踏踏实实,朝一个目标好好努力好好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吗?”

边说,苏敬仪逼着自己张口,像是在宽慰苏柳氏,也是在对自己说最后的劝说,让苏敬仪踏踏实实的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咱们……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无力回到十年前,那就要专注眼下,去展望十年后啊。”

苏柳氏听得这声声强调无关对错,只有努力过好日子的话语,真若侯爷家书所言是个明理懂事的孩子,她便愈发愧疚不安。毕竟她也有眼睛,甚至她抬手扣住苏敬仪的脉搏,就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孩子身体的虚弱。

“都是……都是我的错……”

一声声的痛哭,是真真实实的悔恨,苏敬仪听在耳里颇为不是滋味。但他刚斟酌着该如何宽慰眼前的亲娘时,岂料就见哭得不能自理的娘扣住自己的手腕姿势有些……有些专业啊。

当即他眼皮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抬眸斜睨眼一言不发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