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炉的礼部尚书“哇”了一声,昂头听得御林军按着程序重复传递冤屈的话语,听得萦绕京城上空久久不散的鼓声,眼里带着些炙热,问礼部左侍郎:“这鼓声穿透力强啊,什么材质做的?要是能够弄军中去,训练排场那阔气。”
礼部左侍郎瞧着琢磨“撬墙角”的礼部尚书,恨不得直接拉着镇国公往皇宫赶,顾不得官场礼节直接道:“国公爷您现在是礼部尚书!”
强调着官职,礼部左侍郎沉声道:“按太、祖诰令,登闻鼓响,乃是百姓有天大冤屈。在京官吏,四品以上必须在一个时辰内赶到皇宫御前广场。是帝王主审,三司为辅。咱们作为礼部,得协助御林军和三司做好教导前来旁听的百姓礼仪。免得百姓失了礼。”
“虽说百姓不敢旁听,也不知道规矩,但架不住万一有心人利用律法规矩进行设计,引了一大批学生和老百姓呢。”这一句话,礼部左侍郎只敢在心里默默念叨,并不敢当众说出来。更不敢对着武帝爷的姐夫开口说出来。毕竟登闻鼓被敲响,可是有些门道的。
这百年来,也就敲响过三回。
第一回,太、祖爷自己敲的,看看登闻鼓好不好用。
第二回,和合帝时期某位仁兄敲的。但事后是个正常人一复盘,都知道是武帝爷的人安排的。
眼下
第三回……
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要命的斗争呢?
要在正常司法案件,老百姓就算有天大的冤屈,来京城越级告御状,去三司也就够用了。且还有肺石制度(允许茕独老幼的冤屈者前往色如赭石的石头上站立,向左监门表达冤情,并由其上报给皇帝),甚至胆子大一些,可去北镇府司,锦衣卫要是得闲,可得把官吏查个底朝天。
直接越过数级,直接敲登闻鼓,还是一个身高恐怕都够不着登闻鼓的十岁小屁孩敲登闻鼓,三岁小孩都知道其中必有猫腻啊!
光想想,礼部左侍郎额头汗珠都比黄豆大,不断往外溢出:“因此对我们而言,时间紧,容不得闲话家常了,要务必马上立刻去皇宫!”
“登闻鼓那不是三司的事情,还得有礼部的份?”真军户算莽夫出身的镇国公听得这一串规矩瞬间就觉得自己脑仁疼了,再看礼部堂堂二把手急的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嗡嗡乱转。磨牙一瞬,他当即拍案:“我来干什么,你当官的自己有个数。老二遇事了你上啊。富贵险中求这道理等我一个门外汉教你吗?”
礼部左侍郎闻言瞳孔一震。
“本国公知道规矩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一日当礼部尚书,会给礼部撑场子的。我现在去吏部拿尚书的官服!”
说完,镇国公不去看老二什么表情,仗着自己轻功不错,直接就闪了。
派亲兵狂奔吏部,他自己却是身形一闪朝舅公家狂奔。
定国公也很干脆表态绝对不是自己安排。对于苏从斌他基本原则就是——苏从斌可以当窝囊废一辈子,但其他人要弄死苏从斌不可以!!!毕竟这世道对于幸福女人的评价,除却有家族的庇护外,也需有子嗣祭祀。因此他需要这个礼法上的外甥,活着。
“那我小舅子?您那姐姐儿子?”
定国公听得这压得极低却颇有亲戚情分的形容词汇,沉默一瞬,毫不犹豫表态:“见招拆招!大不了最后见血。”
皇帝要是憋着一口气,要借着苏家败家子洗一把“弑父”的骂名,那就洗!
他们还活着的武勋哪一家没因先帝的昏聩,丢过兄弟同袍的命?
他定国府想当年人丁兴旺,结果到最后青黄不接,二房甚至差点就绝了香火。
得亏苍天有眼,留了个遗腹子。太后垂怜武帝封个安逸侯,某些文臣还叽叽歪歪,内涵他们一家做大做强是外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