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应得万众瞩目,苏从斌回想着自己昨日在通州驿站接受的礼拜。
那一声本属于他,理所当然的跪拜,让他这一刻仿若涌起了源源不断的力量,让他甚至有瞬间可以豁出去爵位,豁出去荣华富贵!
为了爵位忍气吞声,为了爵位蝇营狗苟,为了荣华富贵……几十年了,活得却一点都不痛快,不痛快!
甚至他的原配,他的继室,他的女儿,他的儿子……几乎都要沦为荣玉娇的娇气养分。
还不如一拍两散!
上天给了他一个天才,一个天才儿子!
还有个也算机警善辩的儿子!
所以他苏从斌不能再缩头乌龟了,在缩下去,他孙子或许都要活在谣言蜚语中!
“眼下,荣府的仆从,全都要发卖,一个不留!”苏从斌紧绷着脸,落重了音:“我刚下朝归来,没想到老太太你们这么心急,都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汇报处罚!”
处罚两个字,苏从斌抬眸再一次看向侯府的匾额,声音低沉至极:“且我也被贬了。”
“因此苏家没俸禄没银钱了,三弟一房搬出侯府吧。”
“择日不如撞日,搬吧!”
荣玉娇听得这一声高过一声,带着威压的话语,面色一沉:“苏从斌,你……”
“老太太你要抗旨吗?”
在场众人恍恍惚惚。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武帝听得锦衣卫来报的消息,有些不敢置信:“苏从斌这缩头乌龟竟然当众硬气起来了?”
“是。”锦衣卫密探呈送缘由。
一目十行扫过后,武帝挥挥手示意人离开。他再一次抬眸看了看从皇宫藏书阁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生灰的奏折。沉默一瞬,他视线又缓缓移动今日刚收到的,完完全全一个字不差的文章。
屈指在文章上敲了又敲,武帝最后命人叫来了锦衣卫指挥使。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钟刑,问的直白无比:“看文章上的墨,还没干透。朕的钟指挥使,告诉朕,苏琮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琢磨野菜种植的?”
迎着这一声带着审视的质问来袭,彰显帝王的愠怒。若是其他朝臣此刻定要面带惶然,诚惶诚恐求帝王息怒,但钟刑却是面不改色,直接将原有解释清清楚楚:“主子您圣明,这事是昨日卑职对苏琮励志武转文后,派人跟随才探听到……”
武帝闻言眉头紧拧成川:“听起来苏敬仪倒是个硬气的,竟还琢磨着让苏从斌认治家不严这个罪?”
“卑职私以为苏敬仪虽然脾气硬,但到底不知侯府一词的份量,所以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但……”钟刑陈述完没被叫起来,他也没慌,依旧诉说自己的看法:“但看起表现,到底苏金氏教导的还行,有基本的善恶是非观,也知道找律法为自己撑腰。”
“若是好好培养……”钟刑大逆不道的朝帝王一笑:“卑职私以为是锦衣卫的好人选。这要是读几本书认几个字,以后若是有人参我们锦衣卫,我们这些嘴笨的只会拍案挥刀的倒也不用害怕担心了连累主子您的英明。”
瞧着如此大逆不道的钟刑,武帝冷哼一声,却也没怪罪,反而抬手指指文章,道:“朕以为你会琢磨苏琮这个商贾之子。毕竟有些天赋。”
“这……这样的天才,若是得了主子的青睐,自然是主子您安排。卑职也就瞎琢磨这些讲究点屠狗辈道义的事情。”
武帝屈指在桌案上轻轻一点:“天才过目不忘让人震惊,但你自己捋一捋前因后果,很显然引子可是由苏敬仪引起的。派人去把苏敬仪还有苏家那点事,尤其是有关苏金氏的经历,查得再清楚详细些。”
钟刑一怔,抱拳颔首:“是,卑职领命。”
“还有你亲自去苏家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