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经历过大风大浪,经历过武帝弑父、政、变的两朝元老们这一刻,迎着苏从斌如此厚颜无耻的问题,面色都克制不住变化了起来。
武帝也震惊了,恨不得跟姐夫一样,能张口直白埋汰一句。
这缩头乌龟摇身一变成贱蹄子了啊,还浪的那种。
就在武帝腹诽时,他就听得朝臣中有人带着些愤懑,没忍住脱口而出,喝道:“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完全有辱门楣!”
闻言,武帝难得想及时道一句准奏。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苏琮叭叭叭的开口了,“辱谁的门楣了?我苏家纵为商贾,亦也是铮铮铁骨!为大周开国立下功劳。你有本事当着紫檀木箱当着我苏家英灵面说个清清楚楚。”
武帝见状,面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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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帝王似乎对义父关系颇为不满,联想到定国公以及今早朝廷上刚捋过的亲戚关系,当即有人朝开口的官吏使个眼色。
见状,先前下意识喊出声的官吏当即愈发不克制自己燃烧的熊熊怒火了。他直接站了身出列:“回皇上,微臣乃是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超品荣国侯如此儿戏认义父之举,与国也是笑话。微臣自认为处于职权都得上奏劝谏几句。”
武帝言简意赅:“准。”
闻言仪制清吏司主事毫不犹豫引经据典,最后铿锵总结:“虽苏家义商令人钦佩,但到底是昨日之光。你苏家未能守住家业,眼下区区一介普通平民百姓,如何有颜面当朝廷册封过的超品荣国侯义父?民间纵有同姓联宗说法,却也未有人坠毁勋贵颜面,以贵认贱!”
“大人说得好,那您是赞同我状告苏承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配为我父了?”苏琮一针见血反问道。
开口的主事一噎:“这一码归一码,何必混为一谈?!”
“因为假设苏承衍成器没有丢皇商名额。我等同为大周开国有功者后裔,那苏从斌认我为义父就合情合理了。难道您不是这个意思吗?这本就是传承有序的一回事。”苏琮音调拔高了些,带着尖锐:“还是说你觉得商贾无用,是不配成为大周百姓一员吗?且这开国勋贵传承五代而已,苏家第六代若是不能科考高中,那不也是昨日之光?”
“苏从斌认我,认的是我的才华!”
“武举不像文举,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我苏琮有信心重新成为秀才成为举人成为武状元!”苏琮边说朝镇国公一抱拳:“更别提还有镇国公为典范。从军户到国公,也是有天赋有毅力。那我苏琮为何不可以?你如此言之凿凿以贵认贱,是想说满朝靠着自己立身的寒门武将都是贱吗?要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镇国公闻言双眸沉沉,带着锐利盯着开口的主事,一副直接给苏琮撑腰的架势。
“你……你……”仪制清吏司主事吓得一缩,但下一瞬他迎着朝臣们打量的视线,迎着从未有过的诸多关注。倏忽间又觉得自己内心涌出一股无法言说的喜悦,甚至他眼前都展现出自己升官的一幕豪情画面。于是他坤长了脖颈,忍不住带着居高临下俯瞰的视线,去俯瞰一直跪地陈情诉说的苏琮:“你……你是断章取义,颠倒黑白!你将苏从斌教养十年的恩情又置于何地?你该如何解释?”
苏琮闻言松口气。
只要问他,不去追问苏从斌,那他就可以无敌。
苏琮想着,傲然着,抬手拍拍自己的丧服:“大周礼记规定,斩衰三年,子为父母;为继母、慈母、养母、嫡母、生母;为人后者为所后父母。你可知道这规矩?”
“你是在顾左右而言他!”
“我得苏家教养十年,我自传承苏家风骨!苏家得丹书铁券,得超品荣国侯的荣耀,便是因为信奉忠义二字!帝王有令,死守城门。哪怕开府超品荣国侯抚养他长大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