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
第二日,楚夏醒来,伸手下意识地想要将人揽进怀里,入手却只摸到冰凉的床单。
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楚夏拉开窗帘,外面已是一旁明亮。
山间宁静,套房里也能听到鸟鸣声,但客厅和浴室却静悄悄的,半点也无声响。
楚夏于是摸出打给梁诗韵。
“早――”一阵忙音后电话接通,那边语调轻快地有些刻意。
“你在哪?”楚夏问。
“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梁诗韵,“公司有点事要处理,接下来我就不能陪你继续度假了。”
“不过该介绍的我也介绍完了,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清楚,可以随时打电话问我,或者问何经理。你尽管多待几天,有什么需要的吩咐何经理就是了。”
尽管语调还还有些不自在,但措辞已却是明显的公事公办;仿佛昨天两人根本什么都什么都没发生。
楚夏眉间微微皱起,刚想说什么。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是梁诗韵另外一个手机响了。
“我这边还有个电话,回头再同你说。”她道。
楚夏又只好又把话咽回去了。
六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他和梁诗韵各自生活成长,适应新的角色,像两条相交后互不干涉的直线。
重逢后的粉饰太平也好,故作熟稔也罢,中间相隔的那些岁月,并不可能因为昨夜一晚,而被一键清除。
两人再次见面是叁天后,乐尚会议室旁边的休息室。
梁诗韵来乐尚和其相关部门解说她公司度假村项目,楚夏也被高宴邀请来做旁听。
会前,梁诗韵在休息室补妆。
她像之前在同学会上那样化了一个很精致的妆容,不同的是,她换了一个深色的口红。
楚夏说不上来色号,只觉那颜色衬得她五官顿时有了距离感,还有那么一点――老气横秋。
记得刚出国那会儿,他第一次从视频里见她化了他都能分辨的装,还问过她怎么忽然换风格了。
她解释说也不是换风格,就是觉得自己年纪太小,生意场上诸多不便,于是干脆装扮地成熟一点,也能稍稍唬住人一些。
“关于度假村,高宴这两天问我我不少问题,这事儿在他那儿应该是定了,你不用那么紧张,一会儿该怎么介绍怎么介绍好了。”从回忆中回神,楚夏忍不住提醒。
“嗯。”梁诗韵点头。
这几年当众讲话的场合多了,她其实早习惯了,不过例行检查一下妆容而已。
她看着楚夏:“这事儿谢谢你。”
这话真心实意,却也真心实意地有些生分。
“不用和我那么客气。”楚夏,默了一会儿,又道,“那晚……”
梁诗韵却打断她:“男人有些时候会格外冲动,我理解。”
“……”楚夏。
就在这时,房门叩叩被敲想。
高宴站在门口:“是我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们俩去了一趟山庄回来,气色都比之前更好了,特别是诗韵,这皮肤白里透红的,看得我都羡慕。”
“……”梁诗韵刚和楚夏说那晚的事,忽然被高宴这么一提,仿佛秘密被他人窥见了一般,顿时卡了壳。
“你一个大男人要那么好皮肤做什么?”楚夏忽然开口。
高宴看看楚夏,又看看梁诗韵,忽然若有所思。
梁诗韵于是笑笑:“可能山里空气好,也可能是泡温泉对皮肤好;你要羡慕,腾出时间去玩两天不久行了。”
“好啊,我最近筋骨酸得很,改天正好抽个时间去。”高宴亦笑。
还想说什么,秘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