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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丹枫坦诚道。

“那你,把书借我看看?”白珩灵机一动。

丹枫果断回绝:“不行。”

白珩:“……为什么?”

丹枫:“因为我还没看完。”

白珩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反驳,她的确不会夺人所爱,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敷衍她的借口。

“你今晚能看完吗?”

“不能。”丹枫摇头,朝郁沐招了招手。

郁沐站着没动,视线在白珩和丹枫身上游移,似是在进行抉择。

“郁沐。”丹枫唤他。

郁沐只好慢慢走到丹枫面前,把书递过去,在对方接住的时候用力一拽,两道斥力相抗,丹枫诧异地掀起眼皮。

“你也不能看。”郁沐小声叮嘱。

“好。”丹枫点头。

书上的力道消失了,丹枫手指一转,精装的封面旋转,令他能看清上面的文字。

他兴致缺缺地将书搁在枕头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如自己所言,没有半分阅读的意思,似乎真的只是在为对方保管。

这个小插曲一过,白珩对寻找睡前读物也没那么热衷了,她挑选了一本药理大部头,看了几分钟就哈欠连连。

时候不早了,郁沐钻进被窝,双手放在肚子上,平躺,盯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

他右面是丹枫,左边是镜流,实在是令人不安的位置——他甚至怀疑自己今晚能不能睡着。

只能说,好在是单人被褥,无需和他人分享一条被子,否则,他更难以入眠了。

“不关灯吗?”白珩迷迷瞪瞪地问。

郁沐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鼻尖,只露出一双浅色的、不安的眼珠。

他闷声道:“兆青,关灯。”

盘踞在灯罩上的岁阳室友乖巧地抬头,一口吞灭了头顶的灯光。

室内霎时变得昏暗。

清透月光从半遮半掩的宽敞门窗缝隙中泄进来,在门口的地板上洒下水波般的银灰色光带,它们清冷,柔和,暧昧,是房间中唯一的光源,将一切事物蒙上一层朦胧的纱影。

房间里非常安静,有别于独自一人时的死寂,四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在逐渐放大的感官中变得鲜明。

这里有他的手,他的眼,他的耳,他能感知到房间中发现的一切,自然也能察觉出复杂心绪在各自酝酿的氛围。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能接受和云上五骁共处一室……哦,他今天甚至还和两位仙舟将军吃了饭。

这真的对吗?

郁沐琢磨着,慨叹般呼了口气——果然,即便是建木,混迹人群的时间久了,警惕性也会自然而然地降低。

他习惯性地向左侧身,一抬眼,只见镜流枕着手臂,手指在平坦的被褥上轻敲。

猝然间,她抬起眼,冷冽的目光毫无倦意,呈现出切割了闲适与困意的冷锐。

“睡不着?”镜流低声道。

郁沐极速摇头,吓得赶紧转过身去。

背后仿佛能洞穿人的目光堪比冰凌,若有实质地在人脊背上扫过。

他一个激灵,用被子严严实实地裹紧后脖颈,仿佛这样就能抵御这股莫名的恶寒。

“怎么了?”右侧的龙尊问。

郁沐可怜兮兮地从被子里伸手出来,拨开挡在眼前的杂毛,只见丹枫脸上一如既往的平淡,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他眉间染着点疲惫,看上去不算很有精神。

郁沐听他说话,忽然又想起来对方枕头边那本该死的话本。

他脸一热,不敢直视丹枫,更不想通过视觉唤起不该回忆的内容,只好平躺,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