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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恼羞成怒,抓起竹辉的领子,“你说什么?”

竹辉:“怎么,我说中实话你急了,来丹鼎司一百年,你除了找前辈要边角料水业评考核以外还做过哪怕一点研究吗?”

丹士气得面色涨红,抡起拳头冲着竹辉的脸就是一拳。

被吓到的女丹士赶紧来拦,场面突然开始混乱。

一堆人吵吵嚷嚷地推搡起来,狭小走廊瞬间被人挤满,扭打声,叫骂声,还有不知道谁被揍了之后发出的哀嚎,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这是在干什么?

算了,先报警吧,别出人命了。

郁沐诧异地眨眼,灵巧后跳,远离刺激战场,冷静地掀开应急按钮的盖子,一掌拍下去。

楼里的广播警报呜哇——地响起,丹士们鼻青脸肿地抬头,怕被扣绩效,落荒而逃。

爆闪的红光里,竹辉捂着流血的额头坐起,狼狈地用袖子抹掉血迹,一抬头,郁沐正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他眼尾下撇,浅褐色的眼睛被红光晕染,显出冷酷狰狞的血色。

一具人类躯壳中住着一个淡然残忍的孽物,只有在罕见的独特时刻,这只孽物才会露出他的兴味或杀意。

比如此时。

——

医务室中,竹辉僵硬地坐在圆凳上。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搭错了哪根神经才有勇气跟着郁沐来到这里,尤其是在见过对方的另一面后。

耳边传来捣弄瓶罐的声音,清脆无比,像是在他骨头上用小锤子敲敲凿凿,令人胆寒。

他不敢转头,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对方与自己的距离,很快,叮当声停歇,脚步声接近。

脑中闪过郁沐一脸平静手撕孽物的画面,被踩碎的骨骼和肉块变成软泥,粘在陈旧碎裂的地板缝隙中……

从那天之后不断在发酵的恐惧抓紧他的胃部,令他感到一阵眩晕和恶心。

“你不舒服?”耳畔陡然传来冷冽的质问。

竹辉一抖,连忙道:“我没……”

霎时,他的下巴被掐住,上抬,视线避无可避地与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撞在一起。

郁沐短促地冷声命令:“呼吸。”

竹辉心跳骤停。

郁沐不耐烦地重重拍了下竹辉的脸,“呼吸,你想把自己憋死吗?”

竹辉这才发现,因为极端的恐惧,他已经因缺氧而面色涨红。

“真是,你这样,到底怎么当上丹士的……”

郁沐松开手,颇为嫌弃地把涂外伤用的药水往桌上一放,发出不太开心的重音。

“自己涂,边涂边回答我的问题。”

竹辉的双手哆嗦,受宠若惊地接过药水。

郁沐拉上窗帘,倚在桌上:“那天之后,十王司和云骑有没有对你进行盘问?”

“有的,云骑盘问了我一些细节,当时……在场的药王秘传都死了,他们把我当成了受害者,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就走了。”

竹辉的声音颤抖,断断续续,“我是按照您教我的话说的。”

郁沐敷衍地摆手,“这个不必提了,药王秘传现在在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自从翔横医助长死后,兄弟就一直没和我们联络。”

竹辉攥紧药水瓶,“不过我听说,魁首百吉大人宣称药王降下了神谕,我们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

百吉……

郁沐思索片刻,勉强从记忆里找出了一丁点线索。

哦,是那个说要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建木的狂热信徒。

“神谕?”郁沐有点好奇,“说来听听。”

“百吉大人说……药王降世,建木生发,不日便会带领我等莳者众统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