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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秋苗中的上等品,想来明年春天必能开一园子的花。”

崔念芝人虽站在王伯面前,心思却早就飘远了,这会子也没听清王伯的话,只能含糊敷衍道:“是了,是了,王伯说的是。”

他一壁说着话,一壁偷偷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穗安亭。

方才他遣了个小丫鬟去凝泷院捎口信,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见着陆家娘子。自从上回一别,他来这崔府三四次了,可每每,陆娘子只会遣身边的婢子送些点心吃食来,并不同他相见。这倒让他心里莫名煎熬起来,越发放不下。

方才那个替他带口信的小丫鬟去而复返,正站在穗安亭里朝他使眼色。

崔念芝同王伯寒暄几句,瞧着王伯走远了,便三两步跨进了穗安亭。

“可见着陆娘子了,她如何说?”

那小丫鬟搅着帕子:“陆娘子说了,待会子要去松思院给三夫人请安,倒是恰巧路过翠轩阁,若到时候郎君还在,便将修补好的披风给郎君送过来。”

崔念芝一听,微微愣怔了一瞬,转头就往翠轩阁去了。

凝拢院这头,青凝细细的吃了几块糕点,起身正要出门,却见院门外探出个瘦小的身影,怯懦的喊了一声“陆娘子。”

竟是许久不见的崔宜,她似乎又瘦了几分,风一吹就倒,面

色也白的吓人,好在还活着。

鹊喜瞧见崔宜有些意外,将她拉进来,问:“怎得这会子来了,可是寻我们娘子有事?”

崔宜紧紧抱着那本《一鸿算法》,殷殷的看青凝:“陆娘子,我我看明白了。”

青凝愣了一瞬,上回丢给崔宜一本《一鸿算法》,无非是想让她有活下去的念头,倒是没想过崔宜自个儿能瞧明白,毕竟崔宜自小无人启蒙,仅仅识得几个字罢了。

青凝讶然的眨了眨眼,而后道:“你既看明白了,那我且考你一考。”

她说着,复又坐回了廊下的美人靠上:“昨日铺子里”

鹊喜瞧着青凝又不紧不慢的坐了回去,有些着急的打断道:“娘子,崔郎君可还等着呢,你且还见吗?”

青凝转头回鹊喜:“见自然是要见的,且让他先等一等。”

若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也不值得她费尽心机了。

安抚完了鹊喜,青凝又捡起方才话头:“昨日绣坊收了五百两定银,吴掌柜支了一百五十两给绣娘,又用三百八十四两买了金丝银线,伙计送完绣品,又收回来二百两货款,你且算算,昨日铺子里可有盈余?”

崔宜一听,呆愣愣的盘算了片刻,许是算不出,窘迫的涨红了脸。

青凝喝了口茶:“不着急,慢慢来。”

崔宜闻言越发羞窘,支支吾吾半天,忽而垂下头去捡石子了。

青凝纳罕的看她,却见她捡了一堆石子枯枝,蹲在地上摆弄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崔宜抬起因着紧张而涨红的脸,底气有些不足:“陆娘子,我我算出来了,昨日铺子盈余一百六十六两整。”

青凝又是一愣,瞧瞧地上的石子枯枝,转头对鹊喜道:“拿一把算盘珠来。”

鹊喜很快拿回来一把簇新的算盘珠,青凝朝崔宜招手:“你且过来,日后不必再摆弄这些石子枯枝,我来教你打算盘。”

崔宜站在原地没动,有些手足无措的看青凝,在见着青凝面上勉励的笑意后,才慢慢上前,伸手去摸小几上的算盘珠。

只她的手一伸出来,短了一截的袖口处便露出一片青紫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

青凝一惊,握住她的手,将袖口往上一撸,便瞧见崔宜的整个手臂都肿胀了起来。

崔宜忙回抽手:“陆娘子,不不妨事的。”

在三房,崔宜白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