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多次强调要注重稳定社会,她便将安定区的事务交给军方处理。一旦安定区成立,它将主要服务于咒术师的活动,但安全监管交在了军政手中,对裕里而言是好事。
她决心将咒术师变为被大众所接受的正规职业,通过在人事网站发布相关信息,在民众中广泛传播这一理念。同时,在各大学开设“咒术学”课程,并将“辅助监督”纳入国家单位职业体系,每年定期招募人员,提供特定待遇,辅助咒术师们完成合规任务。这是个大工程,协商后初步定在东京市实施,随后普及其他区域。
这一些列政策若是在东京市区实施到位,那么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就会可以自然而然地朝着周边市区覆盖。所以重点还是要放在东京市的监督。
总监会的中高层人员将被替换,当然反对的意见也有很多。但在战争结束后这波人就消失了。
她希望将咒术师群体公开化,从新一代学生开始普及咒术师的意义。让所有人从心底里认同这个群体,只有去除神秘色彩咒术师才能被大众接纳成为合法职业。
这是一项庞大的任务,任何反对的声音都可能导致政策推行困难。因此,裕里决定发起战争。
政客也是人,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在冲突中消除这个群体是她的选择。
她没有时间与这群人玩中庸游戏,三个月的时间,彻底清理东京的局势,这才是战争的主要目的。
————
关于禅院直哉,裕里没有杀了他。
她将直哉转移至东京一处房产的地下室,日日将他囚禁于此。
她花了很多时间才处理完事务,才想起禅院直哉已被关了四百多个小时。除了每日送餐的日暮,他再未见过旁人。
随后,禅院直哉被带上了裕里的解剖台。
她首次解剖活人,其实裕里一直喜欢解剖尸体的那种感受。
与活鱼、青蛙以及用于解剖的兔子不同,当手术刀划开那颗心脏时,它仍在鲜活地跳动,这与从纪录片和人体模型中获得的感受截然不同。
“很疼吗?”她捏住那颗心脏,隔着无菌手套的触感不好,于是她脱掉了手套。
她从未见过如此爱哭的男人,仿佛泪水凝聚成了他的化身。在药物作用下,他的理智崩溃,不断乞求裕里放过他。
然而禅院直哉不明白,这种求饶只会激发她隐秘的快感。
任由情绪中名为恶意的那部分放大,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底线在何处,那就是没有底线。
她说:“我有很多缺点,你知道吗,那些阴暗的念头时刻在脑海中回荡,我时常需要克制,不能让家人察觉。但是你明白的,披着人皮行走于世间的野兽,总需要喘息的机会,我想在你的身体上找到那一丝喘息之机,满足我好吗?直哉哥。”
病理学中有一种疼痛被称为幻肢痛,指的是手术后被截除的肢体在主观影响下仍感觉存在。她在思考,如果是禅院直哉,会是什么感受?当他握紧手指时,还会有感觉吗?还会认为自己有四肢吗?
她想从禅院直哉那里得到答案。
这种快乐是短暂的。
裕里用相机拍下了禅院直哉心脏搏动的画面。在他将死之际,由于术式的影响,他又复生了。
为他实施术式和治疗夏油杰的是同一位诅咒师,手法较为粗暴。
裕里洗净双手,把打印的照片放在手术台的另一端。她问禅院直哉:“善者和恶者的心脏看起来并无差别,所以,你想活下去吗?”
七岁的禅院直哉很有勇气,他是乐此不疲的施暴者。
而现在的禅院直哉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毫无尊严可言。
他是否与过去被他玩弄致死的旁支孩子产生了共情?无人知晓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