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参加竞选。我准备参加市长竞选。你应该了解咒术界的御三家吧,我准备肃清咒术界的风气,从禅院家开始。”
尽管和禅院家的人同出一族,裕里也没有留情的意思,正相反,她想亲自挥刀。
夏油杰早就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裕里看着自己的双手,握紧了拳头,这双看似干净的手早已沾满鲜血啊。
夏油杰将她垂下的刘海捋到脑后,以便观察她的表情:“裕里,你似乎有些难过?”
她避开夏油杰的目光,说:“不,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的一切太过顺利,仿佛一切都在恰到好处的程度,简单得如同一场游戏。”
“这就是现实。”
夏油杰伸出双臂,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僵硬了数秒。裕里嗅到他发间的血腥气,感受到他的体温。窗外的光线刺眼,或许是这个原因,她的身体突然变得紧绷。
她不习惯与家人之外的人亲密接触,即使是惠,她也很少拥抱那孩子。
她只能僵硬地环抱住伤痕累累的身体,然后不动声色地卸下他的拥抱,让他枕在自己膝上。
她觉得这个姿势更安全,可以将夏油杰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
毕竟,拥抱这种行为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并不合适。
“你喜欢悟吗?”夏油杰突然问道。
她像是没听见。
夏油杰又问了一遍。
“我不清楚。”裕里回应他。
她钟情于六眼那湛蓝的眼眸,可她没法接受自己会令男人产生欲望,欲望和爱是不同的,她很清楚这点。
与五条悟拥抱时,她只觉那软绵的触感令人不寒而栗。她所感受到的并非是爱意,而是仿佛被看穿侵入内心的恐惧,在那刹那,她甚至与五条悟某种隐晦的情绪产生了共鸣。
那是一种饱腹后的满足。
“你爱我吗?”她垂眸,看向夏油杰。
他那疲倦的神情,被摧残的身体,比任何人都值得怜爱。
“不。”他回答得很坚定。
裕里缓慢眨了眨眼,呼出一口气,仿佛松了一口气。
那些黑发散落在她腿间,乌黑中夹杂着少量的白发,如同银色的细线。
他仰视着裕里发亮的双眸,他的手指缓缓收拢,直至胸腔感受到那股压迫,心跳声也变得沉重起来。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楚。
“我们之间没有爱,放心吧。”他说道。
他突然意识到,无论是阳光还是月光,在人们不需要它们的时候,都格外刺眼。
“谢谢。”她说,“我们这样就很好。”
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当他需要时,裕里会回视他。
这样就很好。
“需要给你换个房间吗,这的环境不适合你养伤。”
“没事。”夏油杰勉强地笑了笑。
“如果你感到不舒服,可以提出任何要求。”裕里说,算是她微不足道的补偿。
————
第二日,她与特别行动队的成员一同前往禅院家老宅。
为首的是一个浑身雪白的青年,轿车中,青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裕里停下了布置任务的言语,抬眼望向他:
“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最高境界,涩泽龙彦轻笑。
孩童时期的的恶意比起成年人就显得直白多了,他现在远比从前更善于隐藏。
“涩泽龙彦,记住我的名字。”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裕里回望他,眼中没有躲闪。
踏入禅院家主宅,庭院中仆人们投来陌生目光,愣在原地,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