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破窗效应,迫使人类和咒术师团结一致应对。这样便能为咒术师谋取更多利益。”
她在说什么疯话?
“为了多数人的幸福,有时必须做出牺牲,难道这有错吗?”她继续说。
“你无权决定谁应该牺牲,谁又该活着。”五条悟冷静反驳。
裕里摇头:“战争已经开始了,你没办法阻止。”
如果仅仅是小范围的破坏,倒也没什么大影响。可她的目标是在整个日本点起战火。就像白。磷弹一样挂着钻石粉末般的烟火,腐蚀这片已经满目生疮的土地。
“诅咒将在全日本暴动,无辜受害的只有平民。与其抓捕我,不如立刻行动去救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她与五条悟对视,无悲无喜,像神明俯瞰着人世间最后的悲哀。
悟忽然回想起,那年八岁的小裕里,在狭窄的操场上痛打霸凌者时,压在那男孩身上擦掉脸颊上的血渍,抬眼那一瞬间,目光也是如此。此刻,记忆中稚嫩的面孔和这张脸彻底重合。
裕里深知这种行为是错误的,然而为了迅速达成目标,她还是选择了这条捷径。
恶人分为三类:天生邪恶的,蠢货犯罪后痛哭悔过,以及明知故犯者。
她是第三种人啊。
悟的手指蜷缩着,慢慢收回。
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的痛楚,超越了身体的痛苦,仿佛是从骨缝中裂开的伤痕。压迫着喉管,让他不得不拼尽全力才能呼吸。
他无法理解裕里这么做的原因。
就好像一块甜美的小蛋糕,内在完全腐烂了。
“我想让大家知道咒术师的存在。不然,很多事情对大家来说都不公平。异能者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行动,为什么咒术师却要隐藏呢,如果我坚持这么做,你能阻止我吗?”她冷静地询问。
“听着,异能者和咒术师完全不同,我们这些人从出生起就是种诅咒。普通人知道的太多只会引发更大的灾难。至于公平,这世界从来就没公平过。如果你非要走这条路,我会阻止你,哪怕用强硬的手段。”悟的声音有些颤意,他花费了极大力气压制下怒火。
“你的意思是,假如我公布了咒术师的存在,你就必然会站在我的对立面。”
“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不是站在你的对立面,而是站在保护你的立场,咒术师的存在如果被公开,后果你承担不起。”
五条悟快步走向裕里,伸出了手。
裕里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脚尖移向别处,这是潜意识的防御姿态。
悟不想这样对待她,但他的身体下意识服软行为出卖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裕里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跟我回去,裕里。”
回哪里去?
东京都,池袋,还是熊本?
她一下子停住,想说些什么,五条悟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但她始终未开口。
火舌一寸寸地吞噬着礼堂,空气中弥漫着燃烧的焦味。
她突然动了,露出极度疲倦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肩上。
“你和猫山里是同一种人,无法理解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失望,“什么都不做不去改变,那世界的规则就会纹丝不动地压在每个人肩头。死亡并不可怕,战争带来的也不只是毁灭。”
也可能不是悟无法理解她,而是因为立场问题。她不在乎这场变革中导致多少人死去,但五条悟在乎,才想竭力阻止她。他们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关注点也不一样。所以在这场变革中,那点微妙的暧昧情绪便显得更加无足轻重了。
她踏过那片焦黑的灰烬,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声音里透着奇妙的理性和疯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