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洲这一番话连夸赞带警告,属实是令李昭开眼。等柳怀远退了出去,李昭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看见李洲瞪过来,说道,“父亲这一纸空文许的倒是大方!”

李洲无奈道,“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弟,真是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父亲费心了!”

“你今日是不是惊讶我为何留你一起商讨?”

李昭笑道,“可不是,女儿生怕给父亲您丢人。”

李洲哼道,“严肃些,我与你说几句话。原先是不想你锋芒太露,惹人针对,后来我看着那些参你的折子,想着如今我还能护着你,等到了将来,阿悯不一定护得住你,倒不如让你有能力自保。”

“父亲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您身子好得很,定能长命百岁的。再说您这么说阿悯,他是要不开心的。”

“父亲年龄大了,总是忍不住多想,总想着事事照顾,今日你去看宅邸,再过上两年也是要过自己的日子,身边少了你闹腾不知会有多冷清。”

李昭上前挽着李洲的胳膊,将头轻靠在李洲肩膀上,轻声道,“女儿就在长安,即使将来嫁人也能时时回来,您放心,您不会冷清的。”

“今年中秋,你和阿悯都不在长安,悦儿也在自己府邸,你们都大了,父亲老了!”

李昭侧头去看,父亲两鬓的白发都遮不住了,眼角眉梢细纹横生,“父亲,今年冬日里举行次冬狩吧,许久没看见父亲在马上的英姿了。”

李洲惊诧扭头,见李昭神情平静,笑道,“好,今次冬日,咱们去狩猎,我也想看看你如今骑射如何了!”

第64章 争利起于人各有欲,争言起于人各有见。^^……

李昭出了殿门,见柳怀远等在柱子旁边,见她出来朝这边走了几步,李昭笑道,“柳大人这是在专门等我?”

柳怀远直接道,“有些事想问一问公主。”

“哦?”李昭往周围瞧了瞧,“如此,寻个清净处吧。”

走到一处亭子,如今正值深秋,工匠将四周栽满菊,修剪齐整后也是赏心悦目。李昭拨弄着花瓣问道,“柳大人想同我说些什么?”

“公主前些日子同我说了些话,臣思索良久,却也忍不住有些事想不明白,想着同公主讨教。”

李昭回头看向柳怀远,“柳大人这话属实严重,若你都想不明白,我也未必能为你解惑。”

柳怀远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我曾见过公主整理的内务单子,条理清晰,一目了然,想也知晓深谙此道,公主在凤翔府时当真没有察觉出账本不对?”

李昭察觉柳怀远目光如炬落在自己身上,不以为然道,“柳大人说笑了。我对朝堂之事又不了解,怎么能看出其中蹊跷?”

“公主对账目熟谙,当真没有察觉?”

李昭转过身去,“不是何人都能有柳大人般敏锐的。”

柳怀远走到李昭身后,继续问道,“听陛下今日所言,怕是之前不曾说过是我递上的账本,公主为何就能言之凿凿确定是我?”

“从凤翔府回长安的除了你我就只有何大人了,但何大人一向爽朗,若是他查到,不是当即就将此事说出,扣下曹明,就是上朝之事义愤填膺将此事奏到父皇那里,定不会悄无声息私下呈给父皇。算来算去也只有柳大人了。”

“公主觉得此事我做的太过小心?”

李昭皱眉看向他,有些好笑,“柳大人朝堂历练数载,自然知晓如何趋利避害,又何必在乎我所想?”

柳怀远上前几步,盯着李昭道,“公主想的透彻,不过臣还是有疑,公主既知我在趋利避害,又为何于众人面前站出来?”

李昭惊讶于柳怀远说话竟能如此直白,愣了愣神竟然笑了出来,“以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