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令当地百姓没起暴乱,反而将流民一一记录,让后续各种事项好办了不少。”李洲长叹一口气,感慨道,“到现在我才觉得我们家阿昭是长大了!这般行事不输父亲当年,有勇有谋,处事不乱,又能令下面的人信服,好,真好!”

“父亲,但此事终究是我冲动了,当时只想着将当地情况稳下来,没考虑太多。让您为难了,我听阿姐说我擅自做主,让许多朝臣不满了。”

“此事错不在你,能做到如此已经很好了。至于朝上这些言官,父亲有的是方法让他们闭嘴!”李洲顿了顿,问到,“慧净说你心思过重,去别处走走也是好的,如今这一趟可有感悟?”

李昭想了想,说道,“人世万千,这一遭,女儿见得许多,从前只觉忧思甚重,犹如千斤压顶,让人喘不过气,现下见民生疾苦,女儿才知自己于世间不过渺渺,有些事情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你呀!时悦凡事不过心,独求自己舒坦,阿悯学的是御下之术,凡事规矩都有人盯着,性子里多了几分计较,唯有你,从小便不在乎旁的,随心所欲但都在方寸里,让你母亲又爱又恨,很多时候明明是你出的主意,最后却总能躲过去。六年前让你同赵辰阳同去城阳,父亲虽不舍你离去,但心里也放下几分,你要是在长安不自在,不若再好好想想,城阳那地方也不错的。”

“父亲,说好的事情不能反悔!还是您嫌女儿在您身边给您惹祸啊?”

“行,行,不提了,那你便守在父亲身边,父亲护着你!”

第二日大朝会上,此事果然再次被提起,这一遭比之前更甚。柳怀远在朝上听着,字字句句都是冲着李昭去的,分明是今日定要治她的罪。

何谦出来说道,“老臣有话要说!”

“说!”

“臣此去凤翔,目睹永宁公主之行事,先抚百姓之平静,后亲行亲历,皆为实绩,上呈皆有列。赏罚所以劝善禁恶,此乃政之本也。臣以为公主行事,利于百姓社稷,归民心于朝堂,若因此还要锱铢必较,岂不是令朝臣寒心,令百姓议论。”

刘邈站出来说道,“何大人所言才是断章取义,信赏必罚才是为政之本,若因此放过,政令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何大人莫不是因为公主身份,便偏袒于她?”

何谦还从未被人指着鼻子说道偏袒包庇,一时说不上话,刘邈一众见他不言,更是咄咄逼人。柳怀远出言维护,刚说几句,外间传来内侍声音,“陛下!永宁公主在殿外求见!”

李洲还未说话,下面言官说道,“朝会之上,岂容女子觐见!”

“既然众卿吵嚷不出个结论,不若让永宁来分说清楚!苏海,宣永宁进殿!”

李昭今日一身翟衣,将头发全部盘起,面上严肃的很,行礼站直后,身后众人谁也没有说话。李昭不紧不慢道,“儿臣听说其下朝臣对儿臣私下前去凤翔府一事争执不断,今日故而前来分说明白!”

“公主还要如何辩驳,即使在凤翔所做有功,但无令私去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李昭瞧着他,“大人从何得知我私去凤翔?”

“凤翔都尉曹明将凤翔之事详细写于折子上,其中写到灾情初期,公主便随城阳王赶至凤翔,当时旨意,可没说公主与城阳王同去!”

李昭依旧平静,“如此,那大人不妨听听我所言。”李昭从袖中取出份折子,“父皇,这是儿臣与几人近月所查,凤翔府水患非全是天灾,其中还有人祸。”

此一言石破惊天,让众人不知如何,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几人朝刘邈看过去,刘邈也皱着眉不知这是哪一出。

只听李昭接着说道,“凤翔今年来灾祸不断,其中每年夏秋,雨水充沛时总致决堤,派去检修费用年年都有,却并无成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