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掂了掂,放到了托盘上,回道,“陛下如今觉得二皇子已不是孩童了,想着是时候该找个伴读,陛下思量着说自己不如您了解二皇子,毕竟二皇子更亲近您些,不妨您这边先列个名单出来,陛下从中选出一二和二皇子一同上学,也合二皇子心意。”

这一番话说的是声情并茂,刘袂此刻心中满是欣慰,陛下至少是看见自己对旸儿的培育,连忙说道,“陛下体恤,这几日本宫列好人选就去找陛下一同商讨,还请公公替本宫传达。”

“是。那老奴就先退下了,陛下那边还有事务,老奴得抓紧回去。”

“既如此就不留公公喝茶了。”

“老奴告退!”苏海带着人急匆匆出了和安宫,转过两个弯,等看不见和安宫后,苏海的脚步才慢了下来,边走边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向李洲禀告。

身旁的内侍问道,“师父,这几日里陛下不是忙着朝事,怎么忽然又想起二皇子伴读一事了?”

苏海摇摇头,“不该问的永远别问,主子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你也说陛下近日事多,提醒这些日子伺候的人,凡事多几分眼力,手脚都勤快些,刚刚陛下的茶凉了还得唤人来换,那就是你们的偷懒!”

“师父您这可是错怪我们了,是陛下说不许我们进去打扰的。”

“那就手脚放轻些!下回再有这事儿,我第一个罚的就是你!”

苏海回去后将此事一五一十地说给李洲,李洲听后并未说什么,继续去看奏折了。

见呈上去的有关永宁公主的折子被搁置,他们这群人坐不住了,于是今日的大朝会上,先是一言官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说!”

“臣听闻永宁公主前些时日未有圣谕就随城阳王一同去往关中一带,幸而未曾因此耽误灾情,但此举不当,还请陛下治永宁公主之罪。”

“哦?那依卿所言,朕该治永宁什么罪?”

“听闻永宁公主是借去佛寺清修之名,而后不告而行去了凤翔府,往大了说便是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这几

个字一出,朝堂上众人是惊愕失色,纷纷看向上面的李洲。只见李洲竟还笑了出来,问道,“大不敬之罪?诸卿觉得他这话说的可对?”

李洲的话犹如泰山压顶,一时大殿之中噤若寒蝉。

还是云谢先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李御史所言甚重!”

另一人站出来讥笑道,“谁不知道云将军是永宁公主娘舅,但此为国事,既为公主,自当守国法,瞒报圣上,干预公务,此罪行若不严惩,定会引后人效仿啊。”

“赵御史所言不错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啊。”

“便是女子干政一事,也是不可啊!”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李洲冷眼看着下面的人各说各话,两边刚开始如同街口对骂的妇人,不多时局势便偏向了赵御史这一班文人,逐渐声讨李昭的声音越来越大,李洲挥了挥手,怒道,“好了,一大早就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头疼!柳卿,朕见你从始至终未曾发一言,你对此事如何看啊?”

柳阔沛站了出来,拱手道,“臣愚见,永宁公主前往凤翔一事并未影响救灾,反而稳定民心,使疫病得以把持没有扩散,私以为是利大于弊。再者此时我等在朝堂之上放言高论,永宁公主却在前方和百姓一同坚守,此举岂不是令人寒心?”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御史打断了,他言辞激烈道,“法有明文,情无可恕。可知‘夫小过不生,大罪不至,是人无罪而乱不生也。’,此事若不严惩,将来怕是有人更加无所畏惧了!”

朝堂上魏尧实在看不下去,反驳道,“这话说得可是严重!不过是小事,哪里值得赵大人搬出韩非子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