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临水傍山,万一山石坍塌,你可就被困在里面了。”

“放心,我自来随祖父领兵,对此处还算有几分了解,不会出事的。”

赵辰阳将带来的兵留下多半,只带着十人进了山林。李昭看赵辰阳走后,与都尉说道,“劳烦派人带我去城中走走。”

都尉见赵辰阳对她格外小心,加之她亮出的东宫令牌,便知她身份不轻,自然是小心谨慎,躬身道,“姑娘不知,城中各处洪水刚退,下面的人忙着修复,怕是现下各处都乱的很,不如您先去厢房沐浴休憩一日,等到了明日再让人领着姑娘各处看看可好?”

李昭温声道,“无妨的,左右我这身衣衫已是脏了,不如先各处看看后再回来休憩,您手下若是分不出人来,给我一份凤翔府的舆图便是,我随处看看便是。”

都尉哪敢让她单独出去,若是真有个意外可是不好交代,“这……您略等等,我去找人随您去。”

都尉出了门,找来了下面的人,低声道,“抓紧找个机灵点的人,一会儿领着里面那位在城中走走。”

见都尉这么紧张,那人说道,“这里面的那位是个什么来头,让您如此紧张,她一个女娃娃还能生出什么事来不成?”

都尉连忙制住,哼道,“女娃娃,你没看到那女娃娃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卫吗?就连城阳王和他带来的兵都对她毕恭毕敬的,手中拿着的还是东宫的令牌,怕是来头不小,你我都小心伺候着这位就好。”

李昭带了人,出府衙到了街上,现在雨还未停,街上两旁却都是逃难过来的百姓挤在一起取暖。两旁的商铺大都已经关门,有几家没来得及关门的已经被洪水冲的是乱七八糟,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接着往前走,就见有人支起了大锅,锅中熬得粟米分给百姓以供充饥,李昭上前看去,只见锅中水多米少,怕也是撑不了几时的,问身边的人道,“府衙里可有派人施粥?”

“回姑娘,都尉早就让人在南北两城入口处设了粥棚,供来往百姓饱腹。”

“带我去看看。”

到了城门口,只见已是黄昏,涌入城来的百姓却不见少,这里熬煮的粥比之城中是稠了不少,但百姓之多也远超他处,供给还是跟不上,旁边多是一家几口人只得一碗粥,几人分食。李昭听着耳边传来因着饿极的孩童哭泣声,问道,“可曾开仓放粮?以供给城中百姓生存。”

跟着的那人为难道,“早在七日前节度使就令人开仓放粮以供给百姓,只是城中大多青壮年都随着官兵去附近县里救灾,实在分不出人手来负责施粥,只好从城中百姓中选出,只是余下的多是老妇小孩,应对不来不断涌入城里的百姓。”

李昭又让人带着自己去了几处地方,所到之处皆是屋舍损坏,地上淤泥遍布,树木倒塌压垮房屋,加之雨落不停,百姓们都是饥寒交迫,遍地哀鸿。

李昭不敢置信,凤翔府所设之处是为三地交界处,其下辖六州,东西设榷场,供东西商人来往贸易,其中马匹,木材等名贵之物运往长安都是难求,更不要提境内有铜、铁矿,在此设有铜钱监以铸造铜钱。李昭观游记,其中更有“凤鸣岐山”、“萧史弄玉”等传说,如今观眼前之景,书中所述之景轰然倒塌,只留满地荒芜。

李昭都顾不上感伤,当日回到屋内就执笔写下今日见闻,将自己所思虑的各处该如何应对之法也写了上去。到深夜等到赵辰阳回来后特意找了他。

赵辰阳见她此时尚未休憩,问道,“怎么如此晚了还未歇下?可是床铺睡不惯?”

李昭摇摇头,“你今日去周边勘查结果如何?”

赵辰阳皱着眉头,闭目缓了缓才沉声说道,“我原想着不过是如以往一般,今日去到下面城镇查看方知严重的很,房屋尽毁,地势低矮处水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