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恨恨道,“怕是早有一日他要自食恶果。”

“可不是嘛,与我交好的一名公子当时就在倚春楼,听他说当时场景说是荒淫也不为过。”

接着杨宇又聊起朝堂之事,自是绕不开如今正当红的魏尧和太子东宫人选之事,“魏公子如今可是和太子殿下亲近得很,怕是东宫人选里便有他了。”

柳怀远摇摇头说道,“这你问我也没用。”

齐霍好奇道,“怎么,你们吏部如今也不知东宫官员人选?”

杨宇笑道,“就算吏部里有人知晓,怕也只有上面几位。”

齐霍挥挥手,“这等事也轮不到我们去考量。比起这个我可是好奇华安公主大婚之事,前两日街上便满是红绸,想来当日定是隆重,我可是好奇得很。”

杨宇见齐霍眼巴巴望着自己故作神秘道,“你且等着吧,到时定让你惊叹。”

如此说柳怀远也有些好奇了,说道,“陛下不喜奢侈,自来都不喜围猎,行宫一事,现下又能怎么个隆重。”

杨宇摇头,“这你就不知了吧,华安公主大婚算是近十几年里难得的喜事,又是陛下过目,到时你就等着吧。”

两人见他不说也没法,索性就这几日了,倒是不再追问。

这几日间李洲都会抽出时间同他们姐弟三人用膳,李时悦也知父亲这是舍不得自己,但再不舍得时间也是一日日流逝,到了大婚前夜,李时悦更是睡不着了,李昭陪着聊了一夜,直到侍女唤其洗漱两人才起。

早膳毕,宫内众人便开始忙碌,反而是李时悦格外清闲,到了时辰自有嬷嬷来与她上妆,嘴里说着,“殿下面色粉润如脂,不施粉黛已然绝色,如今上了妆定然令驸马痴迷。”旁边李昭跟着打趣,“可不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嘛,阿姐自是最最美的。”

李时悦伸手要去打李昭,被其跳着躲开了,李时悦如今不能动弹,只能从铜镜中望着李昭得意的笑容。

谁知还未梳发,春柔就笑着跑进来说,“殿下,云家老太太来了!”

听得外祖母到了,李昭出了房门迎接,只见两位舅母搀着老太太过来,见李昭来了,何氏开口,“老祖宗是一刻也等不得了,眼见到了时辰急匆匆催着我们过来了。”

进门看见李时悦坐在那朝她们看过来,喊了声“外祖母,舅母。”老太太走到李时悦面前仔仔细细看着李时悦说道,“今日的你美极了。”

梳妆完毕,等李时悦换上衣裙,整个人如同一颗明珠,往外祖母面前站定,说道,“外祖母觉得如何?”老太太看见她手腕上戴的正是当日何氏送来的镯子,往前伸了伸手,李时悦忙递上手,老太太摩挲着手说道,“好,比外祖母想得还要美上几分。”

过了一会儿,后宫妃嫔但凡来的都在李时悦面前露了个脸,笑说着吉祥话。等到前面内侍传来‘驸马到了宫门了!’时,命妇中传来起哄声,李时悦低下了头作羞状,内侍侍女一层层传来前面做的催妆诗,三次后才在众人的笑声中别上凤钗,往奉先殿前去了。

李洲见李时悦袅袅走来,自有感慨,一路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站定,缓缓四拜,听内侍宣诏,而后李洲握着李时悦的手说道,“十余载光阴,转眼已可为人妇,念女之聪慧,胜如珍宝,珍之重之,望吾儿良缘永结,福气绵长,一生顺遂。”,李时悦点头应是,头上花冠摇动,见父亲握着自己的手缓缓放下,李时悦再拜。

李洲声音微压说道,“去吧!”

李时悦转身款步叮咚,往下走去,李洲看着她身形逐渐变小,眼眶竟有些湿润了。

李昭随着妃嫔公主将李时悦送至宫门口辇车前,李时悦上前握了握李昭的手,笑着说道,“放心,三日后归宁,到时我们姐妹再叙话。”李昭闷闷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