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再看也可。慢月、望月你们二人随我奔波也是辛劳,这几日便不用伺候,好好歇上两日吧,家宴自有酹月与寻月两个随我去。”

众人退下后,一室寂然,李昭躺下合眼,终是不敌困意,沉沉睡下了。

醒来时暮色沉沉,李昭正欲起身查看时辰,就瞥见屏风后坐着一人,那人见李昭醒了淡淡道:“醒了?”

李昭出来时看桌上摆着棋局,那人一人执黑白两色对弈,桌上棋局已然是下了几十手,李昭开口道:“阿姐来了还不叫醒我,一人对弈有甚乐趣?”

李时悦放下手中棋子,起身走近几步,看着李昭眼下青色不由地皱眉道:“看你睡得香熟,就未曾唤你,想着再过上一刻你若还未醒,必然就要吵醒你的。”末了终究没有忍住,“回京之事又不急,何必如此急匆匆赶路。”

“还不是得知你要选婿,生怕错过了热闹,这才归心似箭。”李昭直勾勾盯着李时悦眼睛,眼中全是担忧。

李时悦并未接话,定定看着李昭,而后叹了口气。

李明悯进来时李昭正在镜前梳妆,李时悦坐在一旁饮茶。李明悯有些惊讶,与李时悦说道:“我还想着长姐如今事多,必定不会早到,谁知竟比我还来的早了。”

李时悦含笑说:“我可是从得了信就开始盼着阿昭回来,就算再急的事也得先放一旁啊。”

李昭接话:“可不呢,一觉醒来阿姐就坐在那,可吓坏我了,我还想着是我睡过头了呢。”

说是家宴也不过是皇帝和他们姐弟三人。宴席设于醉雨阁,只单单一桌菜配上酒,看起来倒是平常。

李昭姐弟三人相携而来时,李洲正站在窗边,身着素袍,看着好似文墨书生,却因久居高位自来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李洲转头看了过来,直直望向了李昭,神情中带着几分激动和感慨,说话的声音竟还有些发抖,“快些来让我看看我的盼儿如今是怎样的容貌了!”

一声盼儿让李昭有些恍惚,好似自己还是幼童时叽叽呀呀的模样,算来自己的小名许久未有人唤过了。李昭打起精神上前行礼,李洲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恍惚,等李昭站定抬头对李洲盈盈一笑时,李洲眼中浮现了几分怀念。

李洲握着李昭的手有几分用力,李昭随着李洲坐到了桌前,任由李洲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瘦了,也长高了,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只是可惜这些年我未曾亲眼看着你长大。”李洲言语中带了几分遗憾。

李昭看着李洲两鬓微白,不自觉露出几分小女儿态,撒娇道:“可不是得瘦些,再像幼时一样圆润,阿姐不得笑话我呀!”

李明悯紧跟着打趣道:“那可没人敢打趣你,哪怕你珠圆玉润,父皇见到也是要说瘦的,在父皇心中阿姐还是个小囡囡呢!”

李时悦戏谑道:“就是,你可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我可不敢笑话你。”

打趣间四人落座,席间一派笑语盈盈,时不时传出姐弟三个的吵嚷声。想着李昭刚刚回宫,四人未曾久话,几壶酒后便早早散了。

李时悦与李昭一路回了长乐宫,进殿后一番打量开口道:“还得是慢月心细,回来半日已然打理归置妥当,贴心的很。怎地没见她和望月两个?”

“我让她们二人歇着去了。”李昭坐在镜前拆钗环,随口道,“阿姐今日要与我一同就寝吗?我们姐妹二人也多年未曾同榻夜谈了。”

“你今日还有气力夜谈,怕是不多时便要昏睡过去了吧,咱们来日方长,你就安心歇上几日吧。”

且说这边四人和乐融融,后宫里却有人按捺不住了,和安宫中灯火通明,殿中坐着的那位身着绛紫色长裙,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更是衬得人艳丽,这么晚了依旧发饰未拆,坐在那儿把玩着一柄玉如意,见宫女进殿,急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