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洲体谅道:“这酒虽喝着清甜,但也是烈酒,皇姐要是难受还是赶快去歇歇的吧,苏海,让人煮碗醒酒汤给皇姐送来。”
湖平长公主离席,席上李洲问及他人,此事也算是揭过去了。
想来各府也有安排,此次家宴便没安排什么,吃喝闲聊过后分食团圆饼也就散了。
李洲今日有些意兴阑珊,没多久就离席自回清心殿了,余下嫔妃见李洲不在,自是不想在此处同其他人扮姐妹深情,陆续也都撤了。李昭姐弟三人另备了菜肴美酒,择了一处清静处话家常。
算来这也是李时悦在宫中过的最后一个中秋,李明悯是三人里最先失态的,醉醺醺地说:“阿姐刚刚回来,长姐又要嫁人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一起游街走巷的日子了。我总觉得还和小时候一样,还能同你们撒泼打滚。好想回到小时候。”
李昭抬头望着夜色中的明月,想起了一件小事。三人自小调皮,幼年时更是闹得嬷嬷们急得跺脚,经常兴致来了,在园中捉迷藏,有一次三人闹腾的累了,不知在园中哪处石头上睡了过去,直到天黑了嬷嬷也没见三人的影子,便慌乱向母亲去请罪,吓得父母急匆匆唤人来寻,直到阿姐被乱醒出声才寻到,当时李昭一睁眼就看见母亲急的通红的眼睛,二话不说把三人揪回宫中狠狠罚了一场,不准三人用膳,通通入了书房抄书,父亲心疼找了母亲求情也不管用。经此一事后三人才收敛了些。
李昭当时觉得这花园大得很,够三人玩闹一整天,现下却感慨这皇宫像个囚笼,困住了所有人。
李昭不知为何忽然想与李时悦聊聊母亲,印象中的一颦一笑已经模糊,只剩下画卷上的身影和记忆中断断续续的言语。李昭灌了口酒,见旁边的李明悯靠着柱子睡了过去,才开口道:“今日或许是触景生情,忽的想起母亲来了,若是母亲还在,怕是阿姐的婚嫁之事会更圆满些。”
李时悦脸上也有了醉意,没有接话,仰头喝了一碗酒后,扭头看向李昭问道:“母亲逝去当日同你说过什么吗?”
李昭皱眉不语,这话父亲问过她,外祖母问过她,舅舅问过她,如今李时悦也来问她。李昭避开李时悦眼睛,轻声道:“没有,只是些平常聊天。你也知道的,当日我嫌无聊领着人跑到池塘边,母亲出事那会儿我不在跟前。”
李时悦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激动,眼睛里是强忍着的泪,执拗道:“宫里那么多的侍卫宫女都在,我不信他们没有一个人救出母亲,阿昭,当时我和阿悯随父亲去了秋猎,只你一人随母亲在宫里,当日到底是怎么个情形你该是最了解的。”
他们的母亲云诺出生在武将世家,自小也是学习剑法,出事之时也才不过三十,怎么会困死在火中没有逃出来呢?李时悦这些年不是没有追查过此事,但无论是云家还是父亲,对她都是沉默,况且李昭还因此事大病一场离京数年,无论怎么查都好似只是个意外,没有一丝线索。
李昭垂着眉眼,盯着地上,“只是意外,你也知晓当时狩猎,宫中侍卫调去多半数,又碰上秋日干燥起了火……”李昭说到这里就不是很想说下去,草草结束,“当时幸存的沈姑姑可是自小跟着母亲的,她的话你还不信吗?”
“沈姑姑说是母亲午睡时点了香,才致没有醒来……”李时悦停了停,“只是太巧了,巧到至今我都不愿信。”
两人沉默喝酒,直到酒尽李昭才开口:“今日我们三个都有些醉了,还是早些歇着的好。”李昭摆手叫来望月、秋萍和竹青,嘱咐秋萍好生照看已经迷离的李时悦回去,同竹青一同将李明悯送回了明德宫。
直到李昭将李明悯扶上小榻,侍从打水收拾的功夫,李昭才坐到桌前淡淡开口:“你这装醉的功夫也不如何,睁眼吧,知道你没醉到不省人事。”
李明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