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顺路。可是父皇那里说了什么?”

李昭敛了脸上的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同父亲聊天时又谈及了母亲,心里有些郁闷,走着走着便走到你这里了。听竹青说你这几日也是日日忙碌,可也是为了此次会试舞弊一事?”

“是啊,此次父皇令我和主考官一同重审试卷,尽快放榜。现下已是耽误数日,若是再往后推迟怕引起民间议论,只得多些勤奋了。”

李昭看其身后还放着几十份试卷,怕是今夜不得入眠,本是想说的话也就咽了下去,“那你自己要注意身子,我就不在这里与你闲话了。”

李明悯皱眉,觉得今晚的李昭有些不对劲,问道:“阿姐当真没事?还是想同我说什么?”

李昭摇头,“无事,本也就是些闲话,你先忙正事,等忙完自然有咱们姐弟叙话的时间。”

李明悯见李昭不想说也不再追问,只说:“那阿姐回去时小心,我让飞星送你。”

李昭摆手,“不必,我自有人跟着,你且忙着吧。”

李昭回到宫时才完全卸下笑容,露出几分疲倦。彼时李昭正坐在梳妆台起由着慢月给她拆发饰,她透过铜镜望着镜中自己的那双眼睛,总觉得冷得可怕,朝后面的慢月问道:“你觉得我如今同六年前变化可明显?”

慢月斟酌着说道,“奴婢是和公主一同长大的,自是有几分感觉,六年前的您更自在些,身上也没有背负那么多的负担,爱恨憎明,敢作敢为。现在公主虽然经常笑,但奴婢知道您心中压着事,不是真正的开心。”说到此处慢月更加小心地说,“可是因为皇后娘娘的缘故?若是可以,殿下可以和奴婢说说。”

李昭碰了碰铜镜中自己的眼,说道:“许是因年岁渐长,发现如今的安稳太平皆是至亲给我撑起的。回来后见到父亲两鬓白发,背也微驼,好似和我印象中无所不能的父亲不一样,阿姐更是连婚嫁都要权衡利弊后做出选择,阿悯如今背负着的是整个国家的将来,但我能看出,他们总当我是小孩子,将我庇护在他们之下,可越是如此我就越是不安,同样是受万民供养,我又凭什么不担责任呢?”而后声音越来越小,“还有母亲,我当初逃也似的逃去了城阳,却未曾……”李昭说话时始终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未把最后的话说出口。

“殿下为何如此想?陛下同皇后娘娘也是盼着您安乐太平的。”

“怕是因为这次回来,见物是人非,心中有了些伤感。”

慢月打起精神说道:“殿下如今怕是在宫中憋闷,过几日等温婼小姐和苏溪小姐回京您怕是就有的热闹了。”

“兴许吧,时辰不早了,让我一人静静,你下去休息吧。”

……慢月

担心李昭这样迟早会病倒,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是说道:“是,那奴婢告退了,殿下也早点歇下吧。”

第10章 知己不在千杯酒,一盏空茶也醉人。第……

第二日清晨,寅时刚过,李昭内室便点起了烛火,谁知等望月带人来伺候时,李昭已经在窗下小榻上卧着看书了。

望月惊讶道:“殿下醒了,怎么不唤人来伺候?”

李昭将书合上掷于小几上,晃了晃脖子说道:“本就是我醒早了,想着干脆起身看会儿书,唤你们作甚呀。”

望月见李昭看的是《礼记》有些诧异,笑着打趣道:“殿下以往不是最不耐看这个,怎的今日翻了出来?”

“随手拿着的,以前不耐烦,现下看来也没那么无趣,倒是有了几分感悟。”

望月将手上打湿的帕子递给李昭,一边说道:“如此说来,刘师傅倒是要千恩万谢了。当初您没少为这书同刘师傅辩论。”

李昭也晓得小时候不愿读书时没少因为此事和刘师傅诡辩,不愿再